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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籍史上最爱哭,最孤独的性情中人

来源:阮 时间:2022/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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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阁序》里面曾说“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据说阮籍经常会独自驾车,一个人想去哪就去哪,没有目的地,也不走正经路,遇到没有路可走的地方,就会停下来痛哭。

阮籍,三国时期魏国的诗人,竹林七贤的领袖人物,其父是建安七子之一的阮瑀,但不幸幼年丧父,从小跟着母亲一起长大,自幼天资禀异,八岁就能写文章。阮籍狂妄,秃废,感伤,具有浓烈的厌世主义想法,魏风华老师曾说他是一个“厌世的孤独者”,他是一个诗人,一个酒鬼,一个玄学家,他的作品对后世有重大的影响,比如著名的有《咏怀诗》八十二首、《大人先生传》。阮籍是个怎样的人呢?《晋书阮籍传》记载:“阮籍容貌瑰杰,志气宏放,傲然独得,任性不羁,而喜怒不形于色。或闭户视书,累月不出;或登临山水,经日忘归。博览群籍,尤好《庄》、《老》。嗜酒能啸,善弹琴。当其得意,忽忘形骸。”

阮籍与竹林七贤的其他人一样,反抗旧礼教。

据说有一次,阮籍的嫂子要回娘家,阮籍不仅为她饯行,还送她上路,受到许多人的嘲笑,阮籍冷笑说:“礼法这种东西又怎么会是给我们这种人设置的呢。”阮籍非常爱喝酒,她有一个邻居,是个美女开了个酒肆,阮籍就经常跑去她那喝酒,喝的酩酊大醉,就醉卧在妇人旁边,完全不避嫌,妇人丈夫刚开始以为阮籍图谋不轨,但观察了几天,发现阮籍并无他意,也就随他去了。古时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别说是醉卧妇人旁,就连是给嫂子送行,都是违反礼教的做法,可是阮籍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而是顺应内心,率性而为。

阮籍是一个典型的性情中人。

阮籍母亲去世时,他正跟人下棋,对方听到阮籍母亲去世的消息,要求停止下棋,但阮籍不同意,非要下完这盘棋,接着饮酒两斗,大声痛哭,吐血几升。到了阮母要下葬的时候,阮籍又大吃酒肉,这在当时带孝期间是不允许的,可是阮籍不在乎,他吃了烤乳猪,喝了几斗酒,跑到母亲遗体前面痛哭,最后又吐了几升血。阮籍对他的母亲的做法是不孝吗?其实相反,他和母亲相依为命,从小就非常孝敬母亲,在听到母亲去世的消息时,他伤心,悲痛,可是又不喜欢传统的宗法礼教,只能通过自己的方式释放自己的情绪。

一次,阮籍听说一个兵家的女儿,非常有才华,又有美貌,还没出嫁就去世了,当时阮籍并不认识这一家人,然后跑到人家灵前号啕大哭,哭得泪雨滂沱,哭完后就直接掉头离开了。很多人不解,但其实阮籍这一哭,无关亲情,无关苦难,他只是感慨一个年轻又美好的生命的流逝。

阮籍有一个特异的功能,那就是会翻“青白眼”

《晋书·阮籍传》:“籍又能为青白眼。见礼俗之士,以白眼对之。常言“礼岂为我设耶?”时有丧母,嵇喜来吊,阮作白眼,喜不怿而去;喜弟康闻之,乃备酒挟琴造焉,阮大悦,遂见青眼。”阮籍非常讨厌那些追名逐利的人,看到他们就会白眼相对,他非常不喜欢嵇康的哥哥嵇喜,丧母期间,嵇喜前来悼念,阮籍不但不理人家,还以白眼相待,但是第二天,嵇康带着琴和酒过来悼念,阮籍非常高兴,又以青眼待之。阮籍把对人的态度都清楚的表现在自己的眼睛里,喜欢或是讨厌,都是遵从自己的内心,从不勉强自己。

虽然阮籍反抗旧礼教,不喜欢追名逐利,但其实在他年轻的时候也是有过一番志向的。

他也曾想过做一个济世英雄,登上项羽与刘邦作战的广武山,感慨说:“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言外之意就是说我阮籍的雄才大志是不次于项羽和刘邦的。但是这种志向被这个混乱的社会,痛苦的时代吞噬。后来,阮籍曾先后任司马懿,司马昭,司马师的幕僚,但都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始终保持着中立,不以司马家族为对手,但也不参与司马家族的事情,只担任一个小小的幕僚之职。其实司马家族对于阮籍还是偏爱的,他多次在公共场合公然的挑衅礼教,但司马家族一再的纵容和袒护,这是一种人格魅力的结果,也是阮籍狂妄却能善终的一个原因。

东晋名士王忱曾说过:“阮籍胸中垒块,故须酒浇之”,阮籍心中有太多的东西,有太多的愤愤不平,对这个世界的厌恶,对时局动荡的无奈,对现实与精神世界的南辕北辙,对宗法礼教的约束,对自己的人生理想的惋惜,对太多身不由己的悲叹,太多太多,所以他只能借酒消愁。

除了借酒消愁之外,阮籍还喜欢长啸,据说百步之外,都能清楚听到。传说苏门山里有个得道的真人,阮籍便上山去拜访,真人抱膝坐在岩石上,阮籍过去与他交谈,但无论说什么话题,真人都没有任何反应,后来,阮籍对着真人长啸一声,过了一会,真人笑着说:“可以再来一次,”阮籍再次长啸,心满意足后便下山,走到半山,听见后方众音齐鸣,回头一看,正是那位真人在长啸,那真人便是魏晋的隐士孙登。除此之外,其实在竹林七贤的聚会中,他们也会经常在树林里抚琴长啸,这是他们的一种交流方式,或许也是当时魏晋名士的一种特殊的交流方式,两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只两声长啸便可心满意足,还需要什么语言呢?

阮籍是孤独的,是寂寞的。

所以当他心里郁闷的时候,他不知道跟谁说,看到前面没有路他会哭,看到年轻女子去世会哭,听到母亲去世却不知所措的做一些反常的行为,经常在山林里长啸,经常把自己灌醉。《魏晋风华》里面说:“他们是孤独地站在历史的云端,用他们的泪水,长啸和病饮,对生命的价值与天地光阴做了最彻骨的一次追问。”

或许正是因为阮籍内心的孤独,才造就了他诗歌方面如此高的成就,给人类留下了无比珍贵的文化财产。他是那个时代最出色的诗人,开创了中国咏怀诗的先河,他留下的《咏怀诗》八十二首更是千百年来人类的珍宝,钟嵘在《诗品》中评价他的诗“言耳目之内,情寄八荒之表。”“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孤魂号野外,翔鸟鸣北林。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内心愤懑,悲凉,落寞,孤寂的情感跃然纸上,问天下,谁知我心?谁又懂我意?

文章参考:《魏晋风华》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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