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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掌故旧京伶界的ldquo场面r

来源:阮 时间:2022/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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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芳老师的乐队,京胡:王少卿京二:姜凤山

旧时伶界把伴奏的乐队称做“地步”,又叫“顺手”。缘于初期的地步以六件乐器为主,又有“六场”一说。凡有孔能吹,有丝能拉(弹),有楗能敲,且一专多能成就高深者谓之“六场通透”。“六场通透”与“文武昆乱不挡”语义相似,都是一句顶高等的赞美之语。

六场

六场分文三场和武三场。司吹、拉、弹的叫文场;事敲、打的叫武场,老话儿称做“打家伙”。文武场的乐器都加一齐儿有十好几种(以前没这么些,后渐渐增加而多),囊括胡琴儿、京二、月琴、南弦子、笛、笙、唢呐、海笛子、挑子、单皮鼓、大锣、小锣、铙钹、堂鼓、齐钹等,晚近又添进中阮、大阮等几何。个中胡琴儿、月琴、弦子叫“文三场”,单皮鼓、大锣、小锣叫“武三场”,合称六场。

上头所列这些乐器并不是每件乐器专人专司。从前戏班子养不起闲人。甭说伴奏人员,即是登场演剧者囊括二三路的角儿,遇人手不敷时也得扮龙套上任。地步更如是。一出戏中,整个乐器不是同时从新响到尾,都是瓜代间差,有的一出戏也就响几下。单为这几下特意雇人开个戏份儿何如说也划不来,也开不起。官厅里吃皇粮能够因人设事由,戏班子不可,一个萝卜得填仨坑儿。因此拢共就这六限度,于本工除外兼管其余。鼓佬儿负责打鼓点头;胡琴儿兼代吹笛子、海笛儿;月琴兼吹唢呐、海笛儿、打铙钹;弦子也吹笛子、唢呐,代打堂鼓;大锣兼打镲锅;小锣兼打齐钹等。文武六场连合协做,同事佐奏。

旧时,六位地步坐在上场门一侧的台口儿,这场合叫“九龙口”。汗青载唐明皇李隆基善音曲,“教太常乐工后辈三百人为丝竹之戏,声响齐发,有一声误,玄宗必觉而正之。”(《旧唐书.音乐志》据传他还擅打鼓,一上场就座在上场门的台口儿,此处遂得名“九龙口”。清末民初间,京剧的地步地位曾一度在戏台内场(场桌后称做内场)中间和台侧厢楼之上。再日后,或者是妨碍伶人出台展示,地步移到了下场门一侧并不断于今。

伶界以登场演剧者为尊,地步侍候唱主儿居隶属次位。从前做地步活的人多是打小学戏,后因倒仓塌中等缘起登不了台,不得已改习地步。这些人深谙台上唱念身材等戏肩膀儿节骨眼儿,不管吹打拉弹都驾轻就熟。后来才美丽自幼入行,起手专习地步。

“全军司令”——鼓佬儿

地步中,打单皮鼓的位居第一召唤全军,是乐队总叨教。行里尊称其“鼓佬儿”,也叫“司鼓”。往昔戏班后盾有句话叫“九龙口言公”,又叫“说公话”。道理是指鼓佬儿坐得高,能总阚全台,台演出员谁出了不对鼓佬儿瞧得最知道。到了后盾断定好坏协商处理之“公务”,鼓佬儿第一个讲话,也最具声望。“九龙口”即指鼓佬儿,故谓之“九龙口言公”。

地步次席是胡琴儿,也叫“琴师”。鼓佬儿与胡琴儿对台演出剧者而言顷刻不能离,极端紧要,称做“上手活”。武场的大锣小锣,文场的月琴弦子叫“着手活”。缘于此,大凡傍角儿的鼓佬儿和胡琴儿在伶界也都是有头脸儿的人物。

鼓佬儿极端不简捷。伶界常说“一台锣鼓半台戏”,一出戏的成败优劣,一半取决于鼓佬儿手里的鼓楗子。场次调换、高低场、尺寸快慢、唱念节律、身材展示、氛围衬着、感情衬托,裉节儿“场合儿”等,大凡台上的事,全由鼓佬儿管束,行内称做“戏中之胆”。其余地步活都有闲暇的光阴,譬如文场的胡琴儿、月琴,场上没唱儿时他们都能坐那边歇着,或站起来往来往来。惟独鼓佬儿,只需一入坐便不许离开。从前戏园子演戏,从开场到大轴子须唱十来出戏。头场戏一开锣到大轴儿吹腔儿打住,地步得向来响着,分秒也不许停。一出戏打完假若换鼓佬儿,一定等下一位鼓佬儿落座接办,前一位才可退席。通常戏班子排戏,鼓佬儿不出席也不能开端。从前伶界有句老话儿说:刽子手杀人不偿命,大夫看死尸不偿命,鼓佬儿“打死尸”不偿命。足见鼓佬儿如许霸道。

台上鼓佬儿一停注定出娄子。有一回老谭唱《辕门斩子》,鼓佬儿刘顺犯模糊出神儿,半截儿骤然“搁车”(北京话,撂挑子、停下的道理),老谭嘴里唱完“听罢言来笑舒怀”,一边用眼睛瞪刘顺,一边用手拍大腿三下,本人把鼓板续上了。再一次杨小楼在台上起霸,鼓佬儿唐春明的鼓板骤然没了。亏得杨小楼身手大阅历足,一边嘴里本人念着“嗒不隆-哐嘁哐”一边做身材。这若是换了他人,脑筋一犯懵,恶果就不胜假想了。

鼓佬儿的身手不是简易即能练就的,须数年寒暑不辍。起手先得练鼓楗子的准头儿,每下都得打在鼓荠儿上(单皮鼓荠儿直径只一寸多一点儿,有中间与边际之分,声响不相同)。为这个“准”字,练功时要把一根筷子竖起静止住,用鼓楗子专打筷子头儿。楗子要“点击”而不能“抽打”;双手的干劲儿力度、轻重软硬一定平均;腕子还需耐久耐力,打出的点子要爽脆干脆不粘滞。正凡人的左手与右手干劲儿、敏捷度、耐久力都有不同,练时就得别离开来。譬如右手练一小时,左手就需三小时(左撇子反过来)。其次是练牌子即锣鼓经。牌子分三种,一是纯锣鼓,即武场打家伙;二是吹拉牌子,也叫“清牌子”,可是鼓板与文形势做;三是“混牌子”,即文武场全上。

京剧的锣鼓经有几百近千种,学会百十来种只算有了根本功,要想吃地步饭还得会打戏。行内有句话叫“锣鼓勤学戏难打”。一个鼓佬儿少说也得有一百出戏娴熟于胸才敢登场。再一层,鼓佬儿对每出戏的整个剧情,每位伶人的唱念做打、手眼身法步以及习惯俏头儿一定知道。譬如念白身材,鼓点子不到位,角儿本领再大也不会得好儿。上头所说的这几项都完备了,也得从着手活做起,先打几年小锣,再几年大锣,末了升为鼓佬儿。

单皮鼓看似组织简捷声响缺乏,原来内部的玩意儿极为高深。武戏要打得帅、脆、有气概;文戏要打得活、稳、洒脱。文武兼有才算高深鼓佬儿。同光年间有几位鼓佬均腹笥广博,昆乱皆能。百般鼓点驾轻就熟,闭目睹之亦分绝不差。

譬如鼓刘(刘兆奎),清同光年内廷宁靖署就有“鼓刘、笛王、喇叭张”之说。这位“鼓刘”算是京剧武场祖师爷,他能打多种牌子,艺精且博。再如郝六(郝春年),徽班世家,少小习鼓,文武兼长。他终身以为光荣者是傍过皇上。有一年同治帝为祝慈禧万寿,登场唱《黄鹤楼》之赵云,鼓佬儿即是郝六。再有沈大、李五、耿五、刘顺、程章甫等,都是地纯粹道的六场通透。晚近的杭子和、乔玉泉、白登云等亦尚属能者。

“上手笛”之胡琴儿

文场的“制音权”是胡琴儿。从地步统统讲鼓佬儿是第一,胡琴儿排第二位。可若说给唱主儿托腔保调,胡琴儿是第一位。所谓“鼓打形,琴拉意。”

两根弦的胡琴儿在清乾嘉之际曾被不准为戏曲佐奏,那时京剧尚未首创定型。乾隆天子御位六十年,寿逾八旬仍旧结实。但他自发不能越其祖父康熙御位六十一年之限,就把皇位禅让给儿子嘉庆,他做太上皇,这就有了两个天子。胡琴儿的两根弦有老弦子弦之分,犯了两位天子老贤子贤之讳,哪根弦断了都大不祥瑞。徽调二黄又谐音二皇。这样,嘉庆初宫里颁出谕令,戏班地步不许再有胡琴儿,佐奏唱腔儿改用笛子吹。

及至京剧始成,文场仍旧是靠两支笛子托腔保调。笛子托腔是从昆曲及徽调来的,昆曲是单笛,徽调二黄用主副双笛。或者咸丰十年(年)先后(此时胡琴被禁用已六十余年),地步名家沈六(沈星培)和“笛王”(王晓韶)提议文场改用胡琴儿、月琴托奏乐律。以胡琴儿代主笛,月琴代副笛。上场一试,先后盾都以为悦耳严实,包腔儿远强于笛子。那时有一位叫田新旺的老笛师,本领大,口劲儿很有考究。他覃思文场改了胡琴儿,本人的活就被他人刨了,故而全力否决。他身手大声望高,与沈六等对峙不下。后经协商说项公议出个折衷措施,凡承应堂会用胡琴儿、月琴,戏园子商演则仍用双笛。此一期间胡琴儿和月琴虽替代了笛子,却不能响铛铛地叫出本人的名号,姑且借用了徽班地步叫法。胡琴儿叫“上手笛”,月琴叫“着手笛”。道咸间曾管皮簧班就叫“双笛班”。

基于此,初期的文场以“反正”为正工,胡琴儿在其次。“横”即笛子,“竖”即是海笛儿。咸丰十年宫里传差,胡琴儿列进了供奉名册,国都各戏班地步渐渐换成了胡琴儿。自此,胡琴儿正式成为京剧文场第一,笛子流浪“六场除外”。鉴于行内老例,初期胡琴儿仍以能吹“反正”方为及格,也即是说胡琴儿一定会吹笛子。

“九根弦”

文场有“九根弦”一说,指胡琴儿两根弦,月琴四根弦,南弦子三根弦。“九根弦”的和音脆亮浑朴,有乐律有节律,宛转饱满悦耳。目前屡屡坐在胡琴儿傍边的“京二胡”(也叫“京二”、“嗡子”)是后来的事。对于九根弦的题目再有个插曲。月琴正本是四根弦,弹起来声响如珠落玉盘,幽美清丽,须生、花脸戏都缺不了它。有一回谭鑫培嘴里念道“咱们伶界地步一向是九根儿弦的,不了解谁给去掉了两根儿”,他这话指的是月琴少了两根儿弦。原来这件事即是他的胡琴儿梅大锁(梅雨田)干的。

梅大锁是梅兰芳老师的伯父,光绪年的胡琴圣手,与老谭一拉一唱可称绝配。有一回在台上他以为傍边的月琴弹得太乱,几乎是搅合,就扭脸问月琴:“你弹的甚么,何如跟稚童儿的琴车似的?”他说这琴车即是那种稚童儿拉着满地跑,呱啦呱啦乱响的小鸭子车。弹月琴这位碍于梅大锁的手腕和荣誉,一声儿不敢语言。大锁接着说:“去掉两根弦吧。”月琴立马照办,那时就拧轴子卸了两根弦。后来另一位胡琴儿名家孙老元(孙佐臣)也以为月琴用两根弦更纯洁干脆,这就定完结。再日后月琴全换成了两根弦。顺带提一句,月琴不管栓几根弦,弹时屡屡就用一根弦。

“京二”问世

这样文场一度变为了“七根弦”,及至“京二”涌现才又回到了“九根弦。”中华民国十二年(年),梅兰芳老师排练新剧《西施》,总以为地步有些薄弱,就与琴师徐兰沅、王大少(王少卿,奶名二片儿)探讨措施。那时梅老师的琴师是徐兰沅老师,可王大少也是位“六场通透”的人物,尤为胡琴儿手腕具相当程度。再有一层,王大少之父凤二爷(王凤卿,王瑶卿胞弟)在梅兰芳刚出台时,非常提拔了梅一阵子。二十年月梅兰芳开端享台甫,却没忘王家感情。论辈份荣誉,徐兰沅在王大少之上,梅总不能舍徐而改用王,但总想给王大少安顿个合适地位。这几个来由加一齐,促成了“京二”的涌现。王大少与琴匠一再协商尝试,狠了下了一番工夫,终归创造出了尺寸巨细、声响宽窄薄厚均介于胡琴儿与民乐二胡之间的一种新乐器,取名“京二胡”简称“京二”。登场一试,胡琴儿的高亮响脆与京二的宛转淳深融合一同,正合梅腔儿的大器雍容高贵委宛,堪称天做之合。暂时被称做“梅派二胡”。没多久,“京二”就遍布旦行其余宗派,随之坐了花旦文场的第二把交椅,月琴降至老三。沿及于今(生净两行不大用京二)。

官中胡琴与角儿胡琴

胡琴儿与鼓佬儿并驾地步,内部的事变一点儿不比鼓佬儿少。拉胡琴须两手皆有工夫,左手摁弦既要精确瓷实又得天真不滞,右手拉弓须张弛开合锐敏有力。左手指音欠安,则字眼儿(音符)不清;右手无力,则弦音不能清越。因此行内讲“百日笛子千日箫,小小胡琴儿拉断腰”。伶界所言好胡琴儿,并不光指根本功。归根结柢,胡琴儿天生来即是为唱主儿托腔保移用的。考究“扶着身材行,搀着唱腔儿走”。胡琴儿是“肉埋在饭里---闻得见香,看不见样儿”。伶界有规则叫“胡琴儿没有对的光阴”。道理是说不管你胡琴儿拉得何如好,只需角儿唱得不惬意,都是胡琴儿不对。角儿能够唱错,胡琴儿不能拉错。一出戏得彩,是角儿唱得好,而不是胡琴儿拉得好。胡琴儿拉得再好,风头也不许盖过唱主儿。

胡琴儿在台上得彩始于李四(李春泉),自他始地步就有了规则。在台上角儿没要下好,胡琴儿绝不许争先要好。就算角儿已要下好,胡琴儿想拉个花过门取得彩声,也只可偶一为之,不可没完没了太阿倒持。倘或胡琴儿的风头盖过唱主儿,行内叫“奴欺主”,为规则所不许,也就没人用你。再一层,大凡出神入化之大角儿,一向是“为所欲为不逾矩”。譬如老谭,唱腔儿轻微之处屡屡变动,并无定法。而这般大角儿很少对戏,顶多说一句“我唱的都通亨衢”。就连唱甚么调门儿也或许不当时告与胡琴儿,全凭他登场时嗓子处境而定。这就得靠胡琴儿用心听他登场后念的“前言”(念白是有调门儿的),拿住他的最高亮音儿,分秒之间就得把琴弦定好。及至角儿一张嘴,调门儿须分绝不差。这样之谓“傍角儿”。傍角儿即是依傍并效劳于角儿,老话儿叫“抓龙尾巴”。傍角儿的胡琴儿由此得名“角儿胡琴儿”

在没有“角儿胡琴儿”以前,文场都是官中胡琴儿,且按手腕程度排序进场。刚吃地步饭的新手须从“头半工”拉起,所谓头半工即是开场戏。中华民国以前,戏园子还没有广泛“灯儿戏”(夜场戏)。通常是午后开戏入夜打住,通常得十来出戏。前四出叫“头半工”,中间三出叫“中半工”,末了三出叫“后半工”。这是地步的叫法,戏码儿分得更仔密。头三场叫开锣戏,也叫帽儿戏。以后是小轴子,而后是中轴子(多为武戏),再后叫压轴子,末了是大轴子。不管地步依旧台演出员,排序越靠后荣誉和程度越高。伶界的规则是,凡前方用过的腔儿和曲牌背面不能再用。拉前场活的下去后,须告知背面的从前都用了甚么活,以让背面防止反复。因此排序靠后者没点儿真本领是承应不下来的,最最少得会的多。就胡琴儿而言,前半工拉得不错,升至中半工。拉一阶段中半工,肚子里越来越盈余,阅历和手腕程度也都够格了,才略拉后半工。后半工胡琴儿因此高深,是他们能洞悉唱主儿口中的一词一字一腔一调,遇瑕玷则想法隐瞒。逢高腔儿矮调须逐一为之衬着,兜得住腔儿。这样方算妙合。由是,后半工胡琴儿多被大角儿选为私房专用,成为“角儿胡琴儿”。

初期的好胡琴儿

初期的“角儿胡琴儿”全具备“大官中”的根本和身手。晚近的有些“角儿胡琴儿”,起手就拉“某派”,出道儿即专盯一人,仅会傍角儿而顶不了官中活,乃至不会“反正”。行内老话儿管这种叫“半边人”。昔年长辈胡琴儿,不管“反正”、顶官中依旧傍角儿均无一弱处,都是全才。

譬如沈六(沈星培),前文已述文场笛子改胡琴儿首轫于他,“九根弦”之文场范围亦起始于他。言及京剧文场,第一功绩非他莫属。沈六持久搭三庆班。三庆的好角儿切实太多,程长庚、徐小香、卢台子、钱宝峰、何桂山、黄润甫、杨月楼、谭鑫培等,给这些人都拉过的或许惟有沈六。仅这一层,他在文场之荣誉与荣誉即无人可及。他的两位师傅李四、陆昌立亦享台甫。

再如沈湘泉、李四(李春泉,鼓佬李五之胞兄。胡琴儿的硬弓子始自李四)、樊三(樊景泰)、韩明儿(韩明德,私淑沈六,与李四、樊三有“一祖三宗”之说)、贾三(贾成祥,别名吉祥,名须生贾丽川胞弟)、孙老元、梅大锁、陆彦庭、王云亭等都是同光年间的好胡琴儿。

晚近当得起“六场通透”者再有陈彦衡、徐兰沅两位。陈彦衡(伶界称陈十二爷)灵巧才高,幼读诗书却无宦心,专工音曲。他终身未入行,可琴技与剧艺理论却为表里两行尊敬。陈彦衡的胡琴儿可算梅大锁以后的大上手。伶界行内通常的地步老手他都不放在眼里,只高度尊敬梅大锁。梅大锁曾以一个“秀”字评估陈彦衡的胡琴儿,陈颇受用。

徐兰沅祖、父两辈均唱小生,胞弟徐碧云唱花旦。徐兰沅打小学戏,九岁登场,以娃娃生给孙菊仙、汪桂芬、谭鑫培配戏。后经杨小楼讲解,拜名笛师方秉忠学地步。方秉忠是“笛王”的门生,教徒甚严。他给徐兰沅先说笛子,再说唢呐,而后是昆曲、武戏等牌子和锣鼓经,末了才说胡琴儿。徐兰沅傍老谭三年,后傍梅兰芳。伶界傍过两届“大王”的(谭鑫培与梅兰芳,一称谭大王,一称梅大王)只徐老师一人。晚近伶界胡琴儿以徐兰沅为最尊,光荣荣誉无人能及,行内同人也都佩服。

再有杨宝忠也要着些翰墨。上世纪三十年月中期马连良恰巧大红,专请杨宝忠给本人弹琴。每逢贴演,戏报上必注“特请杨宝忠弹琴”。别瞧就这几个字,足能叫上一两百位听他胡琴儿的戏迷。他这把胡琴儿,先后盾都爱好。在伶界颇具荣誉。

杨宝忠是戏班世家,初期唱须生,拜余叔岩,后嗓儿败改地步。正式转行前,拜弦子圣手锡子刚为带道师。杨宝忠很具音乐素质,胡琴儿和鼓都有相当程度。他不光是胡琴儿名家,且精晓西洋小提琴和钢琴,屡屡以小提琴独奏登场。杨宝忠的胡琴儿手音儿好,琴音刚毅响脆,别具特性。杨宝忠手里溜,花点要彩偏多,与伶界老辈儿胡琴儿略有不同,这或许也是他搀杂西洋台风之故。

上世纪四十年终胡琴儿有三杰、四义、五棒棰、二十八宿一说。“三杰”是徐兰沅、穆铁芬(傍进程砚秋)、赵继羹(赵喇嘛,左手握弓,曾傍谭富英);“四义”是赵砚奎(傍过尚小云)、王瑞芝(傍过余叔岩、孟小冬)、王少卿(后傍李世芳)、杨宝忠;“五棒棰”是耿永清(傍过杨小楼)、陆五、迟瑞增、汪子良、朱家夔(曾傍余叔岩、贯盛习)。所谓棒棰一说是指他们的拉法老派儿,音刚意直,花点少。这些人都当得起名家。(初期傍余叔岩的李佩卿也是把好胡琴儿,或因早逝而未列个中)

“二十八宿”为:张长林(曾傍尚小云)、周长华(傍程砚秋)、陈鸿寿(傍王少楼)、李慕良(傍马连良)、杜奎三(傍宋德珠)、沈玉才(傍荀慧生)、李德山(傍张君秋)、魏明(傍纪玉良)、钟德扬(傍言慧珠)、费文治(傍吴素秋)、雷振春(傍雷喜福)、高晋卿(傍言少朋)、靳文锦(傍侯玉兰)、钟世章(傍李盛藻)、耿少峰(傍迟世恭)、周长泰(傍王玉蓉)、周文贵(傍李多奎)、沈玉斌(傍徐绣雯)、沈玉秋(傍白家麟)、贾贤英(傍金少山)、章武臣(曾傍言菊朋)、张世宽(鸣春社)、韩玉峰(傍孙盛芳)、徐志祥、苏盛琴(富连成社)、孟某(孟小如之子,傍小如)、康君彤(傍沈金波)、李世润(傍张英琴)。别的再有汪本贞(傍秦玉梅,后傍裘盛戎),马英翔(傍马连昆、马幼昆)。

级别最高的“六场通透”

再有一位“六场通透”者不能不提,这人即是光绪天子。有清一代,自顺治到光绪(宣统溥仪年幼未遇上),当间儿再有位慈禧,这十位帝后没有不爱好听戏的。乾隆八十万寿,特意传谕闽浙总督处理南边戏班进京一事,为京剧首创埋下了种子。至于咸、同、光三帝并慈禧,都称得上行家级。光绪不光能登场来《黄鹤楼》的赵云,他还爱好地步活,胡琴儿鼓板文武都行,手腕相当高深。他曾跟孙老元借过胡琴儿,害得老孙很多天寻不着就手的家伙而烦恼了好久。光绪的武场或者有老手程度。他传谕沈大(沈宝钧)进宫切磋鼓技,陪着他在瀛台消磨年华。郝六的儿子郝玉庆大锣打得好,也屡屡进宫侍候皇上。一次光绪打着半截儿,猛然放下鼓楗子问郝玉庆:“你听听朕这鼓点子像谁?”郝答:“与家父如同。”光绪听了颇自得:“嗳,对喽!”郝玉庆这句话能让光绪乐意好几天。据传光绪在台上打鼓“现”过一次。有一回在宫里他给时小福打一大段二黄,竟然错了几板,搅得时小福张不开嘴,可又不敢不唱,大窘。皇后看不下去,直接登场把他拽下去了。

(原文载于《文史学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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