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建安二十二年初,尚在冬季的中华大地蔓延着一场瘟疫。我们从《三国志》中,可以找到很多零碎的相关信息。在历史的记载中,这场瘟疫其实被淡化处理了,但我们要是仔细查看“藏匿”于不同传记的零星史料,给我们还原的,是一场难以让世人忽视的重大疫情。曹植笔下的“被瘟疫灭族”曹植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来形容此次疫情“建安二十二年,疠气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或以为疫者,鬼神所作。夫罹此难者,悉被褐茹藿之子,荆室蓬户之人耳!若夫殿处鼎食之家,重貂累蓐之门,若是者鲜焉!此乃阴阳失位,寒暑错时,是故生疫。而愚民悬符厌之,亦可笑也。”我们可以看出,在曹植的文中明确指出几乎每家都有患者去世,每间屋子甚至都有人因亲人去世而哭泣。不乏有全家因瘟疫去世,甚至有一族人因染病而被“灭族”。当时人们认知有限,很多人以为疫情是鬼神闹得。甚至百姓误以为只有穷苦人才会染病,而达官贵人就不会被传染。曹植指出,疫情真正的原因不是鬼神也不取决于贫富。而是“寒暑错时”才导致疫情的发生。这帮愚民在瘟疫关头居然用“悬符厌之”等方法祈福祛病,实在是太可笑了。从曹植的文章中,我们已经能够猜想到当时惨不忍睹的状况。被瘟疫“终结”的建安七子建安二十三年二月三日,曹丕曾经给自己老朋友吴质写了一封信,也提及了建安二十二年的大瘟疫。曹丕在信中指出,去年流行疾疫,亲戚朋友多数遭受不幸,徐干、陈琳、应瑒、刘桢相继都去世,我内心的悲痛无法用言语表达。我以为咱们几个都能长寿且长久地相互在一起,怎想到数年间,这些好友相继去世。追想过去交往相好的日子,还历历在目,而这些好友,都死去化为粪土。接着,曹丕分别点评了因瘟疫去世的几位好友的文学。曹丕表示,应瑒文采出众,他的才能学识足以著书,但他美好的愿望没有实现。陈琳的章表文笔雄健有力,但稍显冗长。刘桢的文风洒脱奔放,却欠缺力度,他的五言诗很完美,在同代人中最妙。阮瑀文词美丽,使人感到十分快乐。王粲只擅长辞赋,可惜风格纤弱,不能够振作起文章气势,至于他擅长的领域,前无古人。我们可以从曹丕的信中看出,建安二十二年的这场大瘟疫,对于当时文学领域的毁灭性也很大。建安七子,分别是孔融、陈琳、王粲、徐干、阮瑀、应玚、刘桢。其中孔融于建安十三年因与曹操政见不合被杀害,阮瑀于建安十七年病逝。剩下的五位,全部死于建安二十二年初的那场瘟疫。《三国志·魏志·王粲传》:“干、琳、玚、桢二十二年卒。《三国志·魏志·王粲传》:“建安二十一年从征吴。二十二年春,道病卒。”其实王粲和其他四人略有不同,另四人是在邺城染病去世,王粲却是在大军撤军的路上病逝。王粲在建安二十一年入冬时,跟随曹操一起南征东吴。建安二十二年正月,曹操率大军来到了居巢地区,此时司马懿的大哥司马朗也在军中,当时军中已经开始蔓延瘟疫,司马朗就是在这时去世的。二月,曹操军和孙权军有所交战后,三月曹操立马主动撤军,临走前曹操留下夏侯惇、曹仁、张辽等人。王粲原本是要跟随曹操回到邺城,但王粲在回去的路上因病病逝。司马懿之兄——司马朗之死司马懿大家都再熟悉不过了,司马懿在家排行第二,他还有一个哥哥叫司马朗。想当年在董卓动乱时期,司马朗凭借一己之力假意迎合董卓保全家族,之后司马朗在曹操和吕布对峙时,带着宗族回到河内地区。代替父亲司马防教导各位弟弟,以至于司马家族没有衰败。可以说,司马朗是司马八达中后“七达”的大恩人。司马朗在曹操手下工作任劳任怨也常常提出合宜的建议,另外曹丕非常欣赏司马朗的文辞,甚至在后来曹丕称帝后,还命人手抄司马朗生前的文章。建安二十二年正月,司马朗跟随夏侯惇、臧霸等人到达居巢。在居巢时,曹操大军就已经开始蔓延某种瘟疫了。发现疫情之后,时任兖州刺史的司马朗决定亲自到军队基层巡视情况,主动给士兵药物。在司马朗慰问的时候,自己却感染了瘟疫,最终因病而死。享年四十七岁。那夏侯惇和臧霸为什么没有受感染?也许是他二人身体免疫力强,或者是无症状病毒携带者吧。笔者希望不是他二人身居高位后得知疫情而对他人避而不见吧。司马朗留下遗言表示,自己承蒙国家厚恩,现在寸功未立却遭遇疫疠。身患重病的自己却无法自救,这实在是辜负了国家对我的知遇之恩。在我去世后,下葬时头戴普通的巾帻,要以平时穿着的衣服下葬,大家千万不要违背我的意思。司马朗死于居巢,也就是今天安徽省合肥市代管的县级市——巢湖市。主要疫区在哪里?首先,有史料记载的主要两个疫区分别在邺城和居巢。虽然我们不能像现在这样确认病毒源头,但这个病毒的确在最适合传播的情况下野蛮生长。邺城是魏国的国都,人口非常密集,其中交叉感染的概率非常大。在几乎没有防御机制和人为限制的情况下,瘟疫因此才能肆无忌惮地传播。居巢是当时曹操进攻孙权的主要聚集地,军队在某地聚集时,甚至可能人口密集程度要比邺城还密。再者,军队环境的卫生条件肯定没有邺城好,也许在感染率上面军队会比邺城的居民更高。当然,笔者更愿意相信,在当时东汉主要大城市和交通枢纽重镇,都会有非常严重的瘟疫。相比于今天,只能说当时人口流动较小,这也是从另一个角度相对暂缓了疫情的扩散。随着科技在发展,如今的我们已经能够充分了解病毒并积极做好防护。遇到疫情,我们再也不用求神拜佛,而是能更科学地战胜疫情。但也随着科技的发展,我们的信息却越来越泛滥了。网络上充斥的谣言,让我们在不正常的舆情轨道上进行认知行为。最后,笔者想带大家重温人民网年5月9日发表的评论员文章《曹植说疫气(茶亭)》中的观点。我们的社会远比那时进步,我们有强有力的组织和管理措施,可以人为地阻遏疫情的传播和蔓延。我们的科学也远比那时发达,能够防止和控制疫情,能够治愈绝大部分患者。而且有全世界的科学家参与科学攻关,我们认识和征服疫病,不仅是可能而且是必然的。曹植《说疫气》给我们的启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坚持唯物论。疫病的发生和蔓延,有它的客观的即物质的原因,也有其主观的即人的自身的原因。明乎此,我们就会有信心,就会调动人的主观能动性,想出和采取有针对性的科学举措。相信科学,依靠科学,才能最终战胜疫情。最没有出息的,就是悲观无所作为;最可笑的是相信鬼神一类的歪理邪说和惑众谣言,因为那是倒退了两千年的愚昧!(人民网作者:郑荣来)文:正聊三国作者XXY请多多
转载请注明:http://www.0431gb208.com/sjszjzl/605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