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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的孟浩然与魏晋名士风流间的关系

来源:阮 时间:2022/11/21

一、宴饮典故,彰显放达

魏晋名士大多沉湎于酒,固然与当时的时代背景相关,司马氏专权,士人借酒来逃遁,借以免祸。而魏晋名士之饮酒同样表达了一种诗意的人生,正如《魏晋名士的生活美学》中所说:“魏晋名士之饮酒得到重视,还在于他们用诗意的、玄学的、畅快的语言描述酒,用夸张的、放诞的行为饮用酒。”

孟浩然诗中引用阮籍、嵇康饮酒的典故,显示出孟浩然对这种放达的生活方式的追求。孟浩然《听郑五愔弹琴》中诗句“阮籍推名饮,清风坐竹林。”阮籍是“竹林七贤”中最能饮酒者。据《晋书》卷四九《阮籍传》:“阮籍字嗣宗,陈留尉氏人也。籍容貌瑰杰,志气宏放,傲然独得,任性不羁,而喜怒不形于色。或闭户视书,累月不出;博览群籍,尤好《庄》《老》。嗜酒能啸,善弹琴。当其得意,忽忘形骸。时人多谓之痴,籍本有济世志,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与世事,遂酣饮为常。”这里孟浩然以阮籍借指郑五愔。“清风满竹林”句运用了“竹林七贤”的典故,借“竹林七贤”高洁的品格德操来比喻郑五愔的人格美。

《魏晋风流及文潮》一文中说:“降及西晋贵族子弟嗜酒之风,仍不少减。元康名士率多浮浅,追踪竹林,唯知饮酒。”山简就是其中之一,《世说新语》云:“山季伦为荆州,时出酣畅。人为之歌曰:‘山公时一醉,径造高阳池。日暮倒载归,茗艼无所知。”孟诗中有:停杯问山简,何似习家池。(《冬至过吴张二子檀溪别业》)山公兴欲阑,还向习池看。(《盧明府九日宴袁使君张郎中崔员外》)山翁来取醉,时唱接离歌。(《宴荣二山池》)山公能饮酒,居士好弹筝。(《张七及辛大见寻南亭醉作》)孟浩然或把自己比作山简,或将友人比作山简,都言其酒兴之浓,宴饮之欢。陶渊明好饮酒,王瑶先生对此有很高的评价:“陶渊明最和前人不同的,是把诗和酒连了起来以酒大量地写入诗,使诗中几乎篇篇有酒的,确以渊明为第一人从此酒和文学发生了更密切的关系。”因其曾担任彭泽令,为后世留下了“彭泽酒”的典故。南朝宋檀道鸾《续晋阳秋》曰:“陶潜尝九月九日无酒。宅边菊丛中。摘菊盈把。坐其侧久。望见白衣至。乃王弘送酒也。即便就酌。醉而后归。”因此孟浩然引用其典,有诗:醉坐自倾彭泽酒,思归长望白云天。(《和卢明府送郑十三还京兼寄之什》)酒邀彭泽载,琴辍武城弹。(《卢明府九日岘山宴袁使君张郎中崔员外》)客中谁送酒,棹里自成歌。(《九日龙沙作,寄刘大昚虚》)

《自洛之越》句云:“且乐杯中酒,谁论世上名。”出自《世说新语任诞》:“张季鹰纵任不拘,时人号为江东步兵。或谓之曰:‘卿乃可纵适一时,独不为身后名耶?’答曰:‘使我有身后名,不如即时一杯酒。”孟浩然以张季鹰自比,以酒自适。

二、山水典故,展现意趣

王子猷好竹,陶渊明爱菊且种柳,王羲之好养鹅,这些爱好都体现了魏晋名士幽棲洒脱的意趣。加之,随着魏晋时期自然山水逐渐引人注意,魏晋名士无不喜游览以游玩自然山水为乐。例如阮籍“或登临山水,经日忘归。”、王羲之亦爱山水并写下了著名的《兰亭集序》。孟浩然欣赏这些士人行为,并在诗歌中多用其典。王徽之不仅爱竹爱的情深意切,其夜雪访戴的故事也被后人多次引用。《晋书王徽之传》:“尝居山阴,夜雪初霁,忽忆戴逵。逵时在剡,便夜乘小船诣之,经宿方至,造梦,不前而返。人问其故,徽之曰:‘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安道耶?’”其率性至此,深为孟浩然所喜爱,如其诗云“兴尽回舟去,方知兹路难”(《陪张丞相登荆城楼》)孟浩然反用其意,表达因不能像王徽之那样自由自在而流露出懊恼之意。

王羲之好养鹅也是当时及后世人们津津乐道的故事,《晋书王羲之传》:“性爱鹅。山阴有一道士,养好鹅,羲之往观焉,意甚悦,固求适之。道士云:‘为写《道德经》,当举群相赠耳。’羲之欣然写毕,笼鹅而归,甚以为乐。其任率如此。”孟诗中多用其典:例如“彭泽先生柳,山阴道士鹅。”《寻梅道士张逸人》用陶渊明所植之柳对应王羲之所养之鹅,恰好体现出张逸人所居之地的清幽和朴实。

王羲之爱园林之趣,《晋书王羲之传》“王羲之字逸少。为右军将军,会稽内史。尝与同志宴集于会稽山阴之兰亭,羲之自为之序以申其志。”兰亭优雅的自然环境为王羲之与诸群贤宴饮赋诗提供了场所。孟浩然多用其典,来比喻与友朋的宴饮聚会场面,例如:不及兰亭会,空吟拔禊诗。(《江上寄山阴崔少府国辅》)不知王逸少,何处会群贤。(《上巳日寄洛中黄九》)

三、琴书典故,显示雅趣

琴本身就具有一种雅趣,是彰显文人意趣的一个文化符号。魏晋人爱好并精通音乐,而琴尤其是他们钟爱的乐器。郭麟阁在《魏晋风度及其文潮》中说:“魏晋名士流连山水之外,又不忘音乐。不特精于欣赏,而且大批均能操琴。”嵇康《琴赋》曰“至人摅思,制为雅琴。”嵇康不仅饮酒而且善琴,他临刑前的一曲《广陵散》成为千古绝唱。孟浩然的“一杯弹一曲,不觉夕阳沉”(《听郑五愔弹琴》)用了嵇康语典,出自《文选与山巨源绝交书》:“与亲旧叙阔,陈说平生。浊酒一杯,弹琴一曲,志愿毕矣。”

尽管魏晋时期的书法的地位与诗赋相比,并不能相提并论,但是它同样能够表现文人追求高雅的情调。王羲之的书法造诣流传至今,关于他的典故有“池水含墨”。《晋书王羲之列传》曰:“每自称‘我书比钟繇,当抗行;比张芝草,犹当雁行也’。曾与人书云:‘张芝临池学书,池水尽黑,使人耽之若是,未必后之也。’”孟有诗句“池水犹含墨,风云已落秋。”(《寻陈逸人故居》)以此来说明陈逸人生前善书法。

闻一多先生这样论述道:“真孟浩然不是将诗紧紧的筑在一联或一句里,而是将它冲淡了,平均的分散在全篇中”。的确,孟诗中体现出的对魏晋名士的这种高雅生活情趣的追求,正是孟浩然人格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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