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湖墓身分于湖北省云梦县楚王城城址东南郊，西北距睡虎地坟场约米。~年，湖北省文物考古钻研所等单元在此实行开掘，个中M出土了一件长文木觚[1]。
M为长方形竖穴土坑墓，葬具为一棺一椁（椁无底板），随葬器物共16件，均安置于头箱，包含陶缶、罐、釜、蒜头壶，漆奁、盒、耳杯，竹笥，石砚和木觚。从棺椁构造、随葬器物形制和组合看，发端料到该墓为战国末期秦文明墓葬，墓主为一位有文明的基层吏士。
出土木觚形制非常，文字内在丰盛，是一篇崭新的策问类战国秦文件，极具学术价钱。本文拟从形制和性质、字词疏解、史事探研三个方面，谈谈发端了解。为称引便利，兹据篇首文字拟题为“贱臣筡西问秦王”。
一 形制和性质
木觚由一截圆木纵剖而成，长33.6、宽3.6、厚1.7厘米。整体上分为两面，两面各匀称分为七行以抄写文字。半圆形面修削出七个棱面，修治较为精巧；剖分面则是平面，类同于牍。觚文自半圆形面右行书起，至平面第六行竣事，第七行留白，抄录前显然经由留心布局（图一、二）。全文首尾连接，记筡与秦王的对话，体例主若是筡游说秦王休战立义之辞。
这类形制和性质的木觚，的确非常。《急就篇》卷一“急就奇觚与众异”，颜师古注：“觚者，学书之牍，或以记事，削木为之，盖简属也。孔子叹觚即此之谓。其形或六面，或八面，皆可书。觚者棱也，以有棱角故谓之觚……今俗犹呼赤子学手札为木觚章，盖古之遗语也。”[2]据学者稍早时的统计[3]，我国考古发觉的木觚要紧出土于西北区域的屯戍遗迹，岁月多属西汉中晚期，为棱柱形，以三、四、五棱为多，六、七棱也有。从性质和用处上也许分为两类，一是学书觚，相当于识字教材和练字簿；二是布告觚，体例以须要传送、传阅、核验的布告为主，如檄文、证实材料等。西北汉简中的觚，形制、性质跟颜师古注大致响应。除西北区域外，连年内陆也有小批觚的发觉[4]，最值得 包含“贱臣筡西问秦王”觚在内，今朝国内考古发觉共见两件半圆形木觚，光阴一为战国，一为东汉，宛如半圆形觚的行历光阴对照长。用觚来抄录策问类文件，“贱臣筡西问秦王”觚则是独逐一例。从传世文件看，觚的紧要成效是“学书”，出土的汉朝木觚也证实觚的用处之一是“学书”[6]。“贱臣筡西问秦王”觚的行距和字形都对照小，尽管不能清除与学书相干，但也也许是墓主生前的研读之物。
二 字词疏解
“贱臣筡西问秦王”觚全文约字，弧面（下文称正面）文字保管较好，平面（下文称背面）文字较多残泐，一些字词的释读虽存在虚浮定性，但通篇文义大致知晓，中央是休战。释文如下：
贱臣筡西问秦王，曰：“王以外訄臣筡（愿）欲得王之倚立之閒（闲），渴（竭）腹之所闻。现在□之时，衍……巍（魏）五邦相与，陟＝若壹，为义虖（乎）？筡弗得智（知）；不为（正1）义虖（乎）？筡有（又）弗能智（知），不识吾王将可（何）以侍（待）之？”王不合（答）。筡有（又）称曰：“五邦以义来甗（献），吾王以义侍（待）之，不为义虖（乎）？（愿）吾王有以义侍（待）之者。为义者，皆欲人之以（正2）义也。”王有（又）不合（答）。筡有（又）曰：“欲有复言也，恐刀居（锯）谢绝于身。”王曰：“老师言也，寡人谨听。”筡曰：“今夫桀肘（纣）贵为皇帝，富裕天下，尽已失之矣。无异故，皆以（正3）不义反为义者也。巍（魏）人与越人战宿胥之壄（野），而栖越王廥（会）稽廥纂之上；当此时，吴人侵（寝）兵立义事鬼，强为皇帝，吴人不侵（寝）兵立义事鬼，（正4）尽已失其先王冢庙及与多数连者。无异故，皆以不义反为义者也。今筡入，王之四竞（境）者（诸）民皆有（蚀）寒之色，窃问其故，曰：‘壹恶用兵矣。’阴晋、上雒（洛）之（正5）卒，天下之良卒也，自酆綦以来，夫斩首六矣。今出战不能胜，而内守不能箇（固），不能守其城郭而五刑传其身，而弗能佴（耻）也。无异故，皆未罢也。干将、莫冶（邪），（正6）天下之良剑也，金试□兔（？）壶（？）□□□□□……□勿绎（释）……耳，天下之宝马也，重载以驰于路久而勿绎（释），骀马（正7）□至。无异故，皆未罢也。攻军杀将，王之（禄）也，者（诸）民之力也。者（诸）民绳身以断剅（头）列（裂）腹，宛取□□身以（迁）徙忧守之，此亦大过（祸）矣。万乘王于是□[于]□（背1），或欲黄金朱（珠）玉走马□猎听乐，因而闻谈说之士言攻（击）之便，得地之利，约车众者数百[乘]，而□者数十乘，齎（赍）币帛以□者（诸）侯，必旦出师□（背2）以□边竞（境）。夫君居军不□□□□□□□责阵卒，久者数岁，□者期年。兴而治地，处所环（圆）不□百余里，而地有弗成虚，必且（迁）中□（背3）之民以实之，百姓弗安且茗，可虖（乎）？王胡不只兵毋兴令居，允其图（？）□，修其垣蘠（墙），又且相□，居得其乐而陈责皆赏。以筡之私此，此天下之良（背4）策已。黄啻□曰行年三百□椯（端）身□察乃智（知）足。今吾王之地，东南囊（？）楚而北半赵，是皆[膏]臾（腴）之地也。西尽日入之所，到无甲之□，而兵好汉众莫弗（背5）智（知）已。有＝（又有）最奡、必方、婴（樱）母（梅）、橘鼬（柚）、毗（枇）杷、茈橿（姜）之林，鐘蠪胥（蹇）之州，美丹之穴，赣勒、□□、敝稯（椶）、桃支（枝）之渚，而万物无不有已。”（背6）
贯串结媾和体例，可将全文区分为六个段落，上面姑以“章”称之。自篇首至正面第3行“寡人谨听”为第一章，叮咛筡游说事务的后台，并点出关键词“义”；自“筡曰”至正面第5行“皆以不义反为义者也”为第二章，以典故为例强调“立义”的要紧性；自“今筡入”至背面第1行“此亦大祸矣”为第三章，从秦的社会事实启程，剖析比年用兵带来的恶果和祸害；自“万乘王”至背面第4行“可乎”为第四章，讲述斗争贪小失大；自“王胡不只兵毋兴令居”至背面第4~5行“此天下之上策已”为第五章，提议处分题目的“上策”——休战、安民；今后至全文竣事为第六章，美言秦地大、人众、物博，也许“满足”。
（一）第一章
1.贱臣筡西问秦王，曰：“王以外訄臣筡愿欲得王之倚立之闲，竭腹之所闻。”（正1）
“贱臣”，是本篇文件做家对筡的称说。“问”，聘问。“筡西问秦王”，看来筡来自东方，很也许属于下文中的“五邦”。“外訄臣”，是筡的自称。《玉篇·言部》：“訅，安也，谋也。”[7]文籍中常常将筡这类身份的人称为“外臣”。《仪礼·士相会礼》：“凡自称于君……异国之人，则曰外臣。”[8]“倚立之闲”，相同于今言“片时儿”。
2.“现在□之时[9]，衍……魏五邦相与，陟＝若壹，为义乎？筡弗得悉；不为义乎？筡又弗能知，不识吾王将何以待之？”王不答。（正1~2）
“魏五邦相与，陟＝若壹”，是说魏等东方五国缔盟，步调一致。秦《诅楚文》“昔我先君穆公及楚成王，是勉力齐心，两邦若壹”[10]，《战国策·燕二》“或献书燕王”章“今山东之相与也，宛如舟而济”[11]。“陟”，原文右旁两个“止”形中间再有笔划，不能确认，这边为了便利暂释写为“陟”。“陟＝”，也许读为“步陟”[12]。“吾王”是筡对秦王示意亲切之辞。《史记·幽默传记》记齐国辩士淳于髡奉王命献鹄于楚，道路中鹄飞失，因而拎着空鸟笼去见楚王，说：“吾欲刺腹绞颈而死，恐人之议吾王以鸟兽之故令士自伤杀也。鹄，毛物，多相类者，吾欲买而代之，是不信而欺吾王也。欲赴异国奔亡，痛吾两主使不通。故来服过，叩首吃苦大王。”[13]
3.筡又称曰：“五邦以义来献，吾王以义待之，不为义乎？愿吾王有以义待之者。为义者，皆欲人之以义也。”王又不答。筡又曰：“欲有复言也，恐刀锯谢绝于身。”王曰：“老师言也，寡人谨听。”（正2~3）
这段的第一个“者”字也也许应下属读，连下文读做“者（诸）为义者，皆欲人之以义也”。“复言”，再次言说。《战国策·赵四》“赵太后新用事”章记大臣“强谏”赵太后以长安君到齐国做质子，“太后明谓左右：‘有复言令长安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刀锯，常常做为刑具。《国语·鲁语上》：“大刑用甲兵，其次用斧钺，中刑用刀锯，其次用钻笮，薄刑用鞭扑，以威民也。”[14]也引伸为处罚。《国语·晋语六》：“吾闻之，君人者刑其民，成，此后振武于外，因而内和而外威。今吾司寇之刀锯日弊，而斧钺弗成。内犹有不刑，而况外乎？”又《史记·范雎蔡泽传记》：“设刀锯以禁奸邪，信奖惩乃至治。”“恐刀锯谢绝于身”，即荼畏惧秦王会施加处罚于其身。关于筡的题目，接上文“王不答”，到这边的“王又不答”，秦王的立场值得玩味。筡始终不渝，秦王终究开言示意“谨听”。
这章起源即点明筡与秦王对话的后台是五邦合纵抗秦，又欲献“义”于秦王（其实质是谋和、休战）。筡企望秦王以“义”待之。从此之下至全文竣事，秦王未再浮现，都是筡的游说之辞。
（二）第二章
1.筡曰：“今夫桀纣贵为皇帝，富裕天下，尽已失之矣。无异故，皆以不义反为义者也。”（正3~4）
桀纣凶残亡国，做为背面模范，传世文件习见。《墨子·非命下》：“昔三代暴王桀纣幽厉，贵为皇帝，富裕天下，于此乎不而矫其线人之欲，而从其情意之辟。外之驱骋田猎毕弋，内湛于酒乐，而不顾其国度百姓之政，繁为无用，暴逆百姓，遂失其宗庙。”[15]《说苑·恪慎》：“夫贵为皇帝，富裕四海，不谦者失天下亡其身，桀纣是也，可失慎乎！”[16]“无异故”，古熟语。《战国策·秦五》“文信侯欲攻赵以广河间”章：“燕、秦于是不相欺者，无异故，欲攻赵而广河间也。”
2.“魏人与越人战宿胥之野，而栖越王会稽廥纂之上[17]；当此时，吴人休战立义事鬼，强为皇帝，吴人不休战立义事鬼，尽已失其先王冢庙及与多数连者。无异故，皆以不义反为义者也。”（正4~5）
魏越宿胥之战，这是第一次见诸文件纪录；越王勾践兵败于吴而栖会稽，则常见于汗青。“休战”即停战、止兵。《庄子·天下》：“见侮不辱，救民之斗，禁攻休战，救世之战。”[18]“事鬼”之说为先秦墨家所鼎力倡导。《墨子·法仪》：“昔之圣王禹汤文武，兼爱天下之百姓，率以尊天事鬼，其利人多，故天福之，使立为皇帝，天下诸侯皆宾事之。暴王桀纣幽厉，兼恶天下之百姓，率以诟天侮鬼，其贼人多，故天祸之，使遂失其国度，身故为僇于天下，昆裔后代毁之，于今不停。”“冢庙”，指先王墓与宗庙。古代有发敌视方祖宗冢以示报复的行动。如《史记·伍子胥传记》载吴师入郢，申包胥“乃掘楚平王墓，出其尸，鞭之三百，而后已”。《史记·郦生陆贾传记》记陆贾胁迫南越王降汉：“君王宜郊迎，北面称臣，乃欲以新造未集之越，屈强于此。汉诚闻之，掘烧王祖宗冢，夷灭系族……”“尽已失其先王冢庙及与多数连者”，即言灭国绝祀。
这章以桀纣亡国、越王栖会稽、吴人失先王冢庙的典故为例，注明行“不义”之实却自觉得“义”的恶果，既强调立义的要紧，也许还隐喻秦王要准确了解“义”。章末“者也”今后原文有钩识符，应是用于提醒分段。
（三）第三章
1.“今筡入，王之四境诸民皆有蚀寒之色，窃问其故，曰：‘壹恶用兵矣。’阴晋、上洛之卒，天下之良卒也，自酆綦以来，夫斩首六矣。今出战不能胜，而内守不能固，不能守其城郭而五刑传其身，而弗能耻也。无异故，皆未罢也。”（正5~6）
“蚀寒之色”，是说秦民有干瘦饥寒之容。《史记·平津侯主父传记》“且夫兵久则变生，事苦则虑易。乃使边疆之民敝靡愁苦而有离心”，《汉书·魏相传》“民多背本趋末，或有饥寒之色”[19]。“壹”，意犹“甚”，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中的“一”有相同用法[20]。阴晋、上洛，战国时原属魏，秦惠文王今后属秦。“战不胜守不固”类的表述，子类古书常见，如《墨子·节葬下》：“若苟乱，是出战不克，入守不固。”《管子·法法》：“战不胜而守不固，则国担心矣。”[21]“五刑”之“刑”原文做“”，疑是“刑”的变体。《史记·秦始皇本纪》：“斯卒囚，就五刑。”《汉书·刑法志》：“汉兴之初……再有夷三族之令。令曰：‘当三族者，皆先黥，劓，斩左右止，笞杀之，枭其首，菹其骨血于市。个中伤詈诅者，又先断舌，’故谓之具五刑。”“传”，也也许是“傅”的讹字[22]。耻，原文做“佴”，简帛古书中“佴”罕用为“耻”[23]。
2.“干将、莫邪，天下之良剑也，金试□兔（？）壶（？）[24]……耳，天下之宝马也，重载以驰于路久而勿释，骀马□至。无异故，皆未罢也。”（正6~7、背1）
干将、莫邪，传闻中的良剑。耳，传闻中的宝马，文件亦做、绿耳。《荀子·性恶》“阖闾之干将、莫邪、钜阙、辟闾，此皆古之良剑也”“骅骝、、骥、纤离、绿耳，此皆古之宝马也”[25]。骀，劣马。文件中常以良、驽之马对举。《楚辞·九辩》：“却骐骥而不乘兮，策劣马而取路。”《吕氏春秋·贵卒》：“所为贵骥者，为其一飞冲天也，旬日取之，与劣马同。”[26]“试”字原文右边残泐，兹结关闭下文义补释。《战国策·赵三》“赵惠文王三十年”章记马服曰：“夫吴干之剑，肉试则断牛马，金试则截盘匜；薄之柱上而击之，则折为三，质之石上而击之，则碎为百。”这段觚文虽有残破，然则疏忽明晰，是说关于良剑、宝马的应用要适度适时，不然与劣剑、劣马无异。良剑、宝马与上文的“良卒”相响应。
3.“攻军杀将，王之禄也[27]，诸民之力也。诸民绳身以断头裂腹，宛取□□身以转移忧守之[28]，此亦大祸矣。”（背1）
“禄”，福也。《战国策·赵二》“武灵王平昼闲居”章赵文进谏曰：“臣无隐忠，君无蔽言，国之禄也。”《淮南子·道应训》：“兵陈战而胜敌者，此匹夫之力也。”[29]“断头裂腹”，文件中相同表述也罕用于斗争场地，如《说苑·善说》：“不难断头裂腹，暴骨流血中野者，此武士之剽悍也。”“祸”，与“禄”对言。
本章记筡剖析秦的近况，比年征讨，百姓疲敝厌战，士卒不得调整，斗争败北、处罚加身而不觉得耻。出师夺地本是君王的福禄，而致生灵涂炭，也是君王的“大祸”。本章的意蕴，还也许参考《战国策·齐五》“苏代说齐闵王”章：“祖仁者王，立义者伯，用兵穷者亡。何以知其然也？昔吴王夫差以强壮为天下先，袭郢而栖越，身从诸侯之君，而卒身故国亡为天下戮者，何也？此夫差平素而谋王，强壮而喜先天下之祸也……由此观之，则强弱巨细之祸，看来于前事矣。”
（四）第四章
1.“万乘王于是□于□□，或欲黄金珠玉走马□猎听乐，因而闻谈说之士言打击之便，得地之利，约车众者数百乘，而□者数十乘，赍币帛以□诸侯，必旦出师□以□边疆。”（背1~3）
“万乘王”，大国之王。“走马”，善走的马，与黄金珠玉相同都是宝贝。《汉书·燕剌王刘旦传》：“旦遣孙纵之等先后十余辈，多赍金宝走马，赂遗盖主。”“谈说之士”即“游说之士”。《史记·张仪传记》：“陈轸者，游说之士。与张仪俱事秦惠王，皆珍贵，争宠。”《史记·李斯传记》：“辞于荀卿曰：‘斯闻得时无怠，今万乘方争时，游者主事。今秦王欲吞天下，称帝而治，此平民驰骛之时而游说者之秋也。’”“约车”，具车。《史记·魏令郎传记》：“乃请客人，约车骑百余乘，欲以客往赴秦军，与赵俱死。”《说文·贝部》：“赍，持遗也。”
2.“夫君居军不□□□□□□□责阵卒[30]，久者数岁，□者期年。兴而治地，处所圆不□百余里，而地有弗成虚，必且迁中□之民以实之[31]，百姓弗安且茗，可乎？”（背3~4）
“阵卒”，疆场上的士卒。《史记·张仪传记》：“大王尝与吴人战，五战而三胜，阵卒尽矣；偏守新城，存民苦矣。”睡虎地秦墓M4出土的6号函件木牍，有秦徙民充裕新攻陷地盘的讯息：“闻新地城多空虚假者，且令故民有为不如令者实。”[32]传世文件也常见战国秦汉时代徙民实地之事。《吕氏春秋·贵卒》：“吴起谓荆王曰：‘荆所多余者地也，所不够者民也。今君王以所不够益所多余，臣不得而为也。’因而令贵人往实广虚之地，皆甚苦之。”《史记·平准书》“乃徙穷人于关以西，及充北方以南新秦中”，《集解》引瓒曰：“秦逐匈奴以收河南地，徙民以实之，谓之新秦。今以地空，故复徙民以实之。”
这章的疏忽是，万乘之王以己之私欲，听信游说之言而连合诸侯出师，但夺地的结局是赢利少而败北多，百姓忧苦。对它的懂得，还也许参考《墨子·非攻克》：“今不尝观其说好攻伐之国？若使中出师，正人[数百]，庶人也必且数千，徒倍十万，而后足以师而动矣。久者数岁，速者数月，是上不暇听治，士不暇治其官府，农民不暇庄稼，妇人不暇纺绩织纴，则是国度失卒，而百姓易务也……此其为不利于人也，天下之害厚矣。而王公大人乐而行之，则此乐贼灭天下之万民也，岂不悖哉！”
（五）第五章
“王胡不只兵毋兴令居，允其图（？）□，修其垣墙，又且相□，居得其乐而陈责皆赏。以筡之私此，此天下之上策已。”（背4~5）
《战国策·燕三》“燕王喜使栗腹以百金为赵孝成王寿酒”章记燕王曰：“国之有封疆，犹家之有垣墙，于是合好掩恶也。”
这章提议处分上述题目的上策，即止兵，使民丰衣足食。这也是筡这回西来的根蒂目标。
（六）第六章
1.“黄啻□曰行年三百□端身□察乃满足。”（背5）
这段文字前半部份的文义不很知晓。“黄啻”或应读为“黄帝”。陈侯因敦（《集成》）铭文“黄帝”之“帝”，原文也写稿“啻”[33]。《大戴礼记·五帝德》：“宰我问于孔子曰：‘昔者予闻诸荣伊令，黄帝三百年。就教黄帝者人邪？抑非人邪？何及至于三百年乎？’”[34]“端身”，（使）品格正直。《孔子家语·三恕》：“士能明于三恕之本，则堪称端身矣。”[35]
2.“今吾王之地，东南囊（？）楚而北半赵，是皆肥沃之地也。西尽日入之所，到无甲之□，而兵好汉众莫弗知已。”（背5~6）
“西尽日入之所”，言秦西境已至天涯。《史记·五帝本纪》：“分命羲仲，居郁夷，曰旸谷……申命和仲，居西土，曰昧谷。”“旸谷”《索隐》注：“又下曰‘昧谷’，徐广云‘一做柳’，柳亦日入处地名。”“居西土”《集解》引郑玄曰：“西者，陇西之西，古人谓之兑山。”这段文字触及那时秦与楚、赵的瓜葛，与前文的“五邦相与”相同，关于辨析筡游说事务的汗青后台、光阴节点独特要紧。
3.“又有最奡、必方、樱梅、橘柚、枇杷、茈姜之林，鐘蠪胥蹇之州[36]，美丹之穴，赣勒[37]、□□、敝椶、桃枝之渚，而万物无不有已。”（背6）
原文“奡”形的左右再有墨迹，右旁也许从“豕”或“犬”。《说文·夰部》云“奡”读若“傲”，古籍中有“敖”声字与“豪”通用的例子[38]，那末此字的用法也许与“豪”相干。《说文·部》声明“豪”：“豕，鬣如笔管者，出南郡。”“必方”也许当读做“苾芳”[39]。苾、芳多指芬芳，这边泛指有芬芳的草木。《大戴礼记·曾子疾病》：“与正人游，苾乎如入兰芷之室，久而不闻，则与之化矣。”《楚辞·离骚》：“虽萎绝其亦何伤兮，哀众芳之荒疏。”樱与梅、橘与柚，文件或连言。《文选·张衡〈南都赋〉》“樱梅山柿，侯桃梨栗”[40]，《史记·苏秦传记》：“齐必致鱼盐之海，楚必致橘柚之园。”茈姜，《集韵》纸韵：“茈，一曰姜类。”[41]《汉书·司马相如传记上》“茈姜蘘荷”，颜师古注引如淳曰：“茈姜，姜上齐也。”“美丹之穴”，产质优丹砂的矿穴。《汉书·货殖传》“巴孀妇清，其先得丹穴”，颜师古注：“丹，丹沙也。穴者，山谷之穴出丹也。”又《史记·货殖传记》：“巴蜀亦沃野，地饶卮、姜、丹沙、石、铜、铁、竹、木之器。”“敝椶”，疑读做“栟椶”[42]，即棕榈，《说文·木部》均以“栟榈”声明“栟”“椶”。桃枝，一种竹子。《文选·左思〈蜀都赋〉》“灵寿桃枝”，刘逵注：“竹属也。”桃枝可觉得席，以之编织而成的席子也称为“桃枝”。《逸周书·器服》：“桃枝、蒲席，皆素独。”[43]
第一句的“满足”，也许视做这章的关键词。筡历述秦四境所至和各样物产，“兵好汉众莫弗知”“万物无不有”，于是可“满足”矣，理论上也是隐示秦王该当休战，与“五邦”构和。
三 史事探研
“贱臣筡西问秦王”觚记筡游说秦王休战，既剖析“今朝”局势，又引用典故“以史为鉴”，因而为商议筡游说事务产生的汗青后台，探求春秋战国之际的某些史事供给了也许。
（一）“筡西问秦王”事务光阴与后台
“贱臣筡西问秦王”觚开篇称“秦王”。据《史记·秦本纪》，秦惠文君十四年称王改元，那末觚文所记筡游说之事应产生于秦惠文王更元元年（前年）今后。觚文后段形色天下局势：“今吾王之地，东南囊（？）楚而北半赵。”“东南囊（？）楚”，也许与秦昭襄王二十九年（前年）“白起击楚，拔郢，更东至竟陵，觉得南郡”相干[44]。“北半赵”之语即使有夸大，也注明秦在对赵斗争中博得强大捷利。据《史记·赵世家》所载秦惠文王以来秦、赵之间的战事可知，长平之战过去秦在对赵斗争中虽有所斩获，但未博得压服性上风，赵仍有与秦相对抗的手腕。然则长平一战（秦昭襄王四十七年，前年）赵国损兵四十余万，后秦包围赵都邯郸。尽管秦久困邯郸不下，且在魏、楚、韩等国救赵后溃退，乃至一段光阴内舍弃北上转而东进华夏区域[45]，不过诸侯国联军的扶助并不能变换长平之战极大耗费了赵国力的事实，《史记·赵世家》载：“赵氏壮者皆死长平。”《史记·秦本纪》载，庄襄王时代再次攻赵时，一次战果可高达三十七城，兵锋直入赵太原地，并置太原郡。因而，筡游说之事应产生于秦庄襄王至秦王政初期之间。
觚文提到荼“西问”秦王，又有“……魏五邦相与，陟＝若壹”“五邦以义来献”，贯串下文秦“阴晋、上洛之卒……今出战不能胜，而内守不能固”，讲明荼入秦游说秦王的后台是包含魏在内的东方五国合纵攻秦，博得确定战果后欲与秦和，荼代表东方五国谋和于秦王。
“阴晋、上洛之卒”，是染指这场斗争的秦卒。阴晋，战国时原属魏地，《史记·秦本纪》载秦惠文王六年（前年），“魏纳阴晋，阴晋改名宁秦”，《汉书·地舆志》载“汉高帝八年改名华阴”，治住址今陕西华阴市东[46]。上洛，战国时原亦属魏地。《战国策·秦四》：“楚、魏战于陉山，魏许秦以上洛。”正常觉得此事产生于秦惠文王九年（前年）。入秦过去上洛位于洛水上游区域，其南界在今洛南县一带[47]。入秦后秦置上洛县[48]。治住址今陕西商洛市商州区[49]。阴晋、上洛均属原魏西河之地[50]，向东可出师华夏区域，向东北可投入河东地，东南可下武关攻楚，是秦东略地的要津，秦常年在此地周边用兵。至秦昭襄王二十一年（前年）“魏纳安邑及河内”[51]，秦国对原魏西部区域的把握根底巩固后，阴晋、上洛又由于其要紧的地舆场所，成为秦守卫关中的障蔽。
上文提到，筡游说之事应产生于秦庄襄王至秦王政初期。在这个光阴段内，汗青纪录的五国合纵抗秦并有较大战果的战事惟有一次。《史记·魏令郎传记》纪录，魏安釐王三十年（即秦庄襄王三年，前年）：“令郎率五国之兵破秦军于河外，走蒙骜。遂乘胜逐秦军至函谷关，抑秦兵，秦兵不敢出。”《史记·秦本纪》：“魏将无忌率五国兵，击秦，秦却于河外。蒙骜败，解而去。蒲月丙午，庄襄王卒，子政立，是为秦始皇帝。”函谷关是收支关中要津，且相近阴晋、上洛，保证函谷关的平安该当是秦在阴晋、上洛置守卒的策略目标之一。觚白话斗争结局是“出战不能胜，内守不能固”，也与这回战事投合。那末从觚文形色的天下局势和斗争的结局思虑，觚文所记“五邦”抗秦之事宛如近于魏无忌率五国兵伐秦。
（二）吴、越与华夏国度瓜葛
觚文在举为不义致使败北的例子时提到：“魏人与越人战宿胥之野，而栖越王会稽廥纂之上；当此时，吴人休战立义事鬼，强为皇帝，吴人不休战立义事鬼，尽已失其先王冢庙及与多数连者。”触及魏、越、吴的瓜葛。独特觚文记魏、越宿胥之战并把此战与越王栖会稽之山连接系，未见于其余文件。思虑到觚文要紧体例为战国策士游说君王之言，不能清除荼为了抵达目标而编造或嫁接史事的环境。但顺着觚文逻辑，考查春秋晚期相干汗青，木觚所述似也存在产生的也许。
汗青所见宿胥战国时属魏。《史记·苏秦传记》载：“决宿胥之口，魏无虚、顿丘。”《水经注》：“又有宿胥口，旧河水北入处也。”熊会贞按：“周定王五年，河徙，即《注》如下所叙河流，此则未徙过去之道。《燕策》苏代曰，决宿胥之口，魏无虚、顿邱。口在今浚县西南，禹河旧从此北至内黄，即淇水之道。郦氏所云，魏武开白沟，因宿胥故渎而加其功也。”[52]春秋时宿胥及其相近的朝歌等河内陆原属卫，齐桓公更封卫后入于晋[53]，为范氏邑[54]，与更封后的卫国相邻，是晋在东方的边地。
据此地舆和所述汗青的光阴，觚文“魏人”应指战国魏之先，晋国卿室之一。觚文所述同时牵涉魏、越与吴，并提到吴国沦亡之事。《左传》哀公二十二年（前年）：“冬十正月丁卯，越灭吴，请使吴王居甬东。”[55]此时晋国尚存，魏为晋卿医师。卿医师封地之人也许冠其封地名，可参《左传》文公十三年（前年）“魏人诈叛以诱士会于秦”事。
“栖越王会稽廥纂之上”，汗青仅见吴越斗争中越王勾践栖于会稽之山，如《左传》哀公元年（前年）：“吴王夫差败越于夫椒，报槜李也。遂入越，越子以甲楯五千保于会稽，使医师种因吴太宰嚭以行成。”《国语·越语上》：“越王勾践栖于会稽之上，乃命令于全军曰：‘凡我父兄昆弟及国子姓，有能助寡人谋而退吴者，吾与之共知越国之政。’”《史记·越王勾践世家》：“越王乃以余兵五千人保栖于会稽。吴王追而围之。”清华简《越公其事》也记叙了此事：“……赶登于会稽之山，乃使医师种行成于吴师。”[56]觚文“越王”应即勾践。
越与魏战于宿胥之野并影响到吴，也惟有在勾践时代才存在产生的也许。鲁定公十三年（前年），晋赵鞅与赵午产生争持，因两边瓜葛网而波及范、中行、魏、韩等浩瀚晋国卿室，致使范氏、中行氏以朝歌叛。自后乃至鲁、齐、卫、郑也染指投入。在骚乱早年即有韩、魏等伐范、中行氏，次年晋人围朝歌，又败范、中行氏于潞，败郑师与范氏于百泉。晋国的内争及其夸大，客观上为越供给了北上华夏的外部前提，并使越在原属范氏的地区蒙受魏人成为也许。也恰是在晋国骚乱的第二年（鲁定公十四年，前年），越大败吴于槜李，也许使其有了向外扩充的动机。
吴、越生气偏居东南，常欲向外进展，而这类对外出师的行动或为对方供给可乘之机。《左传》定公五年（前年）：“越入吴，吴在楚也。”《史记·吴太伯世家》对越伐吴的动机记叙得更为明晰：“越闻吴王之在郢，国空，乃伐吴。”越灭吴的第一次斗争，也是乘“吴王北会诸侯于黄池，吴国精兵从王，唯独老弱与太子留守”而倡导的[57]。从觚文魏、越战于宿胥，此后越国溃败以及吴国博得进展良机思虑，也许勾践在槜李大败阖闾后乘势北上华夏，其结局是与魏暴发斗争，吴伺机染指，终究致使勾践在夫椒溃败而栖于会稽之山，成为荼口中行不义之举而自吞苦果的又一典型。这也许也声明了为甚么在勾践打败阖闾仅两年后，吴就有手腕再度倡导对越斗争并大败越使之近于灭国。
“当此时，吴人休战立义事鬼，强为皇帝；吴人不休战立义事鬼，尽已失其先王冢庙及与多数连者”，应指吴、越夫椒之战后吴国的系列行动及其结局。“休战”与“立义”并举，是荼所倡导的，也与全文主见调整繁殖的头脑投合。吴、越战后，鲁哀公六年（即吴王夫差七年，前年）“吴伐陈”，从此，吴发端了北上与华夏诸国争雄、比年做战的过程，直至鲁哀公十三年（前年）“夏，公会单平公、晋定公、吴夫差于黄池……秋七月辛丑，盟，吴、晋抢先”，欲为霸主。这一系列出师行动与“休战立义”相去甚远。其结局是“失其先王冢庙及与多数连者”：鲁哀公二十一年（前年）“十正月，越围吴”，二十二年“越灭吴，请使吴王居甬东，辞曰：‘孤老矣，焉能事君？’乃缢”。吴国沦亡。
四 结语
上文从三个方面临“贱臣筡西问秦王”觚实行了发端剖析。这篇文件的不少文句和所涉史事在其余战国秦中文件中能找到响应或相同纪录，同时也带来不少新知。它关于探究古代木觚这一文字载体的形制和运用，丰盛、促进关于春秋战国之际某些史事和政事生态的认知都具备要紧价钱。它的成文、抄写光阴间隔墓葬岁月均不远，为战国晚期秦文字、秦文明乃至《战国策》一类文件生成、分布、演化的钻研供给了新材料。还可觉得秦管辖下的楚故地的社会事实以及墓主社会身份和头脑偏向的辨析供给要紧参考[58]。
咱们的研读较为匆促，对某些文字字形和词义的懂得尚待推敲，对内在的辨析一定存在不妥和疏误。谨借此抛砖引玉，以助力更好地阐述“贱臣筡西问秦王”觚的学术价钱。
附记：本文写稿过程中，就文字释读与何有祖博士多有商议；底稿终了后，蒙吴良宝教导、郑威教导审读教正，谨称谢忱。
诠释
进取滑动浏览[1]湖北省文物考古钻研所等《湖北云梦县郑家湖坟场年开掘简报》，《考古》年第2期。
[2]（汉）史游撰、（唐）颜师古注《急就篇》，第32、33页，中华书局，年。
[3]吴然《汉朝书信中的觚》，都城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年。
[4]如北京大学藏秦书信中有一件记账木觚，其抄录岁月约为秦始皇时代，参拜北京大学出土文件钻研所《北京大学藏秦书信概括》，《文物》年第6期；长沙走马楼8号西汉井出土一件六棱竹觚，形制类同于西北汉简中的木觚，也属于布告，参拜陈松长《长沙走马楼西汉古井出土书信概括》，《考古》年第3期。
[5]陈青、何华军《余姚花圃新村汉六朝遗迹考古成效公告——宁波区域初次出土书信类布告》，《宁波日报》年12月10日。
[6]木觚做为学书之用继续光阴很长，韩国出土4~7世纪的所谓《论语》觚，学者多觉得与学书或习书相干。参拜贾丽英《韩国木简〈论语〉觚考论》，《郑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年第4期。
[7]（梁）顾野王《大广益会玉篇》，第43页，中华书局，年。
[8]（清）胡培翚《仪礼正理·士相会礼》，续修四库全书第92册，第13页，上海古籍出书社，年。
[9]“今”后一字，原文有残泐，或是“节”字，时也。《史记·外戚世家》太史公曰：“（吕后）及晚节色衰爱弛，而戚夫人有宠。”
[10]郭沫若《诅楚文考释》，《郭沫若全集·考古编》第九卷，科学出书社，年。
[11]诸祖耿《战国策集注汇考》（填充本），第页，凤凰出书社，年。本文所引《战国策》皆据此版本，不另注。
[12]或读为“步涉”或“陟涉”。
[13]《史记·幽默传记》，第页，中华书局，年。本文所引《史记》皆据此版本，除需独特注明外，不另注。
[14]徐元诰撰，王树民、沈长云点校《国语集解》，第页，中华书局，年。本文所引《国语》皆据此版本，不另注。
[15]（清）孙怡让撰、孙启治点校《墨子间诂》，第页，中华书局，年。本文所引《墨子》皆据此版本，不另注。
[16]（汉）刘向撰、向宗鲁校证《说苑校证》，第、页，中华书局，年。本文所引《说苑》皆据此版本，不另注，引述时标点略有变换。
[17]廥纂，寓意待考。《史记·赵世家》“十二年，邯郸廥烧”，司马贞《索隐》：“廥，积刍稾之处。”《楚辞·天问》“纂就前绪”，洪兴祖补注“纂”：“集也。”（宋）洪兴祖撰、白化文等点校《楚辞补注》，第90页，中华书局，年。本文所引《楚辞》皆据此版本，不另注。
[18]（清）郭庆藩撰、王孝鱼点校《庄子集释》，第页，中华书局，年。
[19]《汉书·魏相丙吉传》，第页，中华书局，年。本文所引《汉书》皆据此版本，除需独特注明外，不另注。
[20]上博简中“一”字的这类用法，由李家浩、刘洪涛和复旦吉大古文字专科钻研生连合念书会指出。
[21]黎翔凤撰、梁运华整治《管子校注》，第页，中华书局，年。
[22]睡虎地秦简中有“传”讹写稿“傅”的例子，参拜陈伟主编《秦书信合集·释文诠释订正本》（壹），第页，武汉大学出书社，年。
[23]参拜白于蓝《简帛古书通假字大系》，第78、79页，福建国民出书社，年。
[24]壶，或释为“壹”。
[25]（清）王先谦撰，沈啸寰、王星贤点校《荀子集解》，第、页，中华书局，年。
[26]许维遹撰、梁运华整治《吕氏春秋集释》，第页，中华书局，年。本文所引《吕氏春秋》皆据此版本，不另注。
[27]禄，原文写稿“”。银雀山汉简《孙膑战术·见威王》“黄帝战蜀禄”的“蜀禄”，即《战国策·秦一》“苏秦始将连横”章“黄帝伐涿鹿”的“涿鹿”。参拜银雀山汉墓信件整治小组《银雀山汉墓信件》[壹]，第48、49页，文物出书社，年。
[28]宛，或读为“捥”，与“取”义近连用。
[29]何宁《淮南子集释》，第页，中华书局，年。
[30]阵，原文不很明晰，或释为“陈”。
[31]“中”下一字原文不很明晰，疑为“国”或“囿”字。
[32]陈伟主编《秦书信合集·释文诠释订正本》（贰），第页，武汉大学出书社，年。
[33]华夏社会科学院考古钻研所《殷周金文集成》（订正填充本）第4册，第页，中华书局，年。
[34]（清）王聘珍撰、王文锦点校《大戴礼记解诂》，第页，中华书局，年。本文所引《大戴礼记》皆据此版本，不另注。
[35]高超举等校注《孔子家语校注》，第页，中华书局，年。
[36]“鐘蠪胥蹇”，从“蠪”字看也许都是虫类。鐘，疑当读为“螽”，参拜张儒、刘毓庆《汉字通用声素钻研》，第页，山西古籍出书社，年。《说文·部》：“螽，蝗也。”段注：“《尔雅》有蛗螽、草螽、蜤螽、蟿螽、土螽，皆所谓螽丑也。蜤螽《诗》做斯螽，亦云螽斯，毛、许皆训以蜙蝑，皆螽类而非螽也。惟《春秋》所书者为螽。”《左传》桓公五年：“大雩。螽。”杜预注：“蚣蝑之属为灾，故书。”参拜（清）阮元校刻《阮刻春秋左传注疏》，第页，浙江大学出书社，年。蠪，《说文·虫部》：“丁螘也。”段注改做：“蠪丁，螘也。”觉得“蠪丁”是螘的异称。“螘”同“蚁”。《说文·虫部》：“螘，蚍蜉也。”蝑，即蜙蝑，也做“蚣蝑”。《说文·虫部》：“蜙，蜙蝑，以股鸣者。”
[37]赣勒，读法待考。《说文·艸部》：“，艸也。从艸赣声。一曰薏苡。”勒，马王堆帛书中或通为“棘”。
[38]参拜张儒、刘毓庆《汉字通用声素钻研》，第页，山西古籍出书社，年。
[39]文件看来“必方”，又做“毕方”，或觉得神鸟之名。《山海经·西山经》：“（章莪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名曰毕方。其鸣自叫也，见则其邑有讹火。”（清）郝懿行撰、栾保群点校《山海经笺疏》，第67页，中华书局，年。
[40]《六臣注文选》，第86页，中华书局，年。本文所引《文选》皆据此版本，不另注。
[41]赵振铎校《集韵校本》，第页，上海词典出书社，年。
[42]邃古“敝”“并”声字均有与“卑”声字通用的例子，参拜[38]，第、页。
[43]朱右曾《逸周书集训校释》，续修四库全书第册，第页，上海古籍出书社，年。
[44]《史记·六国年表》，第页，中华书局，年。
[45]参拜孙闻博《东郡之置与秦灭六国——以权柄构造与郡制推行动中间》，《史学月刊》年第9期。
[46]周振鹤、张莉《汉书地舆志汇释》（增订本），第71、72页，凤凰出书社，年。
[47]吴良宝《战国时代西河与上郡考》，《华夏史钻研》年第4期。
[48]岳麓秦简有“郡及襄武、上洛、商、函谷关外人”的纪录，参拜陈松长主编《岳麓黉舍藏秦简》（肆），第56页，上海词典出书社，年；秦封泥有“上洛”“上洛丞印”，参拜刘瑞《秦封泥集存》，第、页，华夏社会出书社，年。
[49]同[46]，第页。
[50]同[47]。
[51]同[44]，第页。
[52]（北魏）郦道元注，（中华民国）杨守敬、熊会贞疏《水经注疏》，第、页，江苏古籍出书社，年。
[53]《汉书·地舆志》，第1、1页，中华书局，年。
[54]马保春《晋国汗青地舆钻研》，第、页，文物出书社，年。
[55]（清）阮元校刻《阮刻春秋左传注疏》，第1页，浙江大学出书社，年。本文所引《左传》皆据此版本，不另注。
[56]李学勤主编《清华大学藏战国信件》（柒），第页，中西书局，年。
[57]《史记·越王勾践世家》，第页，中华书局，年。
[58]李学勤曾指出，用来殉葬的册本“一定是死者生前读用或兴趣的，进而在确定水平上是死者身份和头脑偏向的反响”，参拜李学勤《马王堆帛书与〈鹖冠子〉》，《江汉考古》年第2期。
（做家：李天虹熊佳晖武汉大学简帛钻研中间，蔡丹罗运兵湖北省文物考古钻研所；原文刊于《文物》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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