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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雕龙第四十七章才略以文学才力论

来源:阮 时间:2022/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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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略》篇是刘勰从文学创作才力上评论历代作家的主要成就、基本特点及重要得失。涉及到从先秦、两汉至魏晋时期的近百名作家。

刘勰于本篇对“九代之文”做了比较全面的评述,可谓古代批评史上作家论的洋洋大观。

下面让我们一起来学习的第四十七篇《才略》。

九代之文,富矣盛矣!其辞令华采,可略而详也。

九代,指从上古三皇五帝到魏晋时期。这期间的文章,十分丰富繁盛啊!这些优秀的作家作品,也是可以略加评述的。

虞、夏文章,则有皋陶(gāoyáo)六德,夔序八音,益则有赞。五子作歌,辞义温雅,万代之仪表也。

虞、夏时期的文章,有皋陶提出诸侯必备的六种品德,夔所整理的八音,益对舜的赞辞等。太康的五个兄弟所作的《五子之歌》,文辞温和,意义雅正,为后世万代的典范。

皋陶六德,其实他讲了九德,即:宽而栗、柔而立、愿而恭、乱而敬、扰而毅、直而温、简而廉、刚而实、强而义。

八音,是中国古代对乐器的统称。

商周之世,则仲虺(huī)垂诰,伊尹敷训,吉甫之徒,并述《诗》、《颂》,义固为经,文亦足师矣。

商、周时期,有仲虺告诫商王的《仲虺之诰》,伊尹教训太甲的《伊训》,尹吉甫歌颂周宣王的诗篇。这些作品的意义既合于经典,文辞也值得后人师法。

及乎春秋大夫,则修辞聘会,磊落如琅之圃,焜耀似缛锦之肆。

到了春秋时期的士大夫,他们在访问诸侯和参加盟会这些外交活动中,修饰文辞,丰富得像美玉的宝库一样,光彩照耀得像锦绣的店铺。

薳(wěi)敖择楚国之令典,随会讲晋国之礼法,赵衰以文胜从飨,国侨以修辞捍郑,子太叔美秀而文,公孙挥善于辞令。皆文名之标者也。

春秋时期,郁郁大观。如:

薳敖选用楚国美好的典章,士会讲求晋国的礼法,赵衰以富有文采而随晋公子重耳到秦国赴宴,子产因善于辞令而捍卫了郑国,郑国游吉貌美才秀而有文采,郑国的公孙挥善于言辞。这些都是春秋时期以文辞而著称的突出人物。

战代任武,而文士不绝。诸子以道术取资,屈宋以《楚辞》发采;乐毅报书辨而义,范雎上书密而至,苏秦历说壮而中,李斯自奏丽而动。若在文世,则扬班俦矣。

战国时期,百家争鸣。各诸侯国任用武力,但文人仍不断出现。如:

诸子百家以他们的思想学说为凭借,屈原、宋玉以《楚辞》表现其异采;乐毅的《献书报燕王》明辨而义正,范雎的《献书昭王》虽未明言“宣后乱秦”却讲出了当时秦国的要害,苏秦游说六国的言辞有力而切合时事,李斯的《上书谏逐客》文辞华丽而内容有说服力。

如果在重视文辞的盛世,这些作者就是扬雄、班固一类的人物了。

荀况学宗,而象物名赋,文质相称,固巨儒之情也。

另外,战国时期的荀况既是儒学的宗师,又善于描绘物象而作《赋》,文采和内容相称,的确具有大儒的特点。

以上,是先秦时期的作家作品概况。

汉室陆贾,首发奇采,赋《孟春》而进《新语》,其辩之富矣。

汉初陆贾,首先创造了奇特的文采,他写了《孟春赋》和合于《典》、《诰》的《新语》,其中辩论的文辞已很丰富了。

贾谊才颖,陵轶飞兔,议惬而赋清,岂虚至哉!

贾谊文才锐利,脱颖而出,超越了千里马,他的议论妥帖,辞赋清新,岂能是凭空达到的!这与贾谊的文学创作才力和学识息息相关。

枚乘之《七发》,邹阳之《上书》,膏润于笔,气形于言矣。

枚乘的《七发》,邹阳的《上书吴王》等,笔酣墨饱,气势旺盛,作者的思想志气都表现在言辞上了啊!

仲舒专儒,子长纯史,而丽缛成文,亦诗人之告哀焉。

董仲舒是儒学专家,司马迁是纯粹的史学家,但他们均以富丽的辞采写成《士不遇赋》、《感士不遇赋》,也就是《诗经》的作者抒发哀思的意义了。

相如好书,师范屈宋,洞入夸艳,致名辞宗。然核取精意,理不胜辞,故扬子以为“文丽用寡者长卿”,诚哉是言也!

司马相如爱好读书,学习屈原、宋玉的作品,极擅铺陈,以大量夸张艳丽的描写,成为辞赋的宗匠。但考察其辞藻的纯粹意义,内容和形式很不相称,所以扬雄认为“文辞华丽而用处不大的,就是司马相如”,这话的确是对的!

王褒构采,以密巧为致,附声测貌,泠然可观。

王褒创造文采,以细密工巧为旨趣,他描绘的声音状貌,轻巧可观。

子云属意,辞义最深,观其涯度幽远,搜选诡丽,而竭才以钻思,故能理赡而辞坚矣。

扬雄作品的命题含意,是辞赋家中最深刻的,看他的作品内容深广,文辞奇丽,竭尽自己的才智去钻研思考,所以他的文章能做到义理丰富而言辞确切不侈。

桓谭著论,富号猗(yī)顿,宋弘称荐,爰比相如。而《集灵》诸赋,偏浅无才。故知长于讽谕,不及丽文也。

桓谭的著作论述,号称比古代猗顿的的财产还富裕,宋弘向光武帝推荐,便把桓谭比作司马相如。但他的《仙赋》等文学作品,却写得浅陋无才。因此,刘勰说桓谭虽长于论著,却不善于文学创作。

敬通雅好辞说,而坎壈(lǎn)盛世,《显志》自序,亦蚌病成珠矣。

冯衍很爱好文辞游说,但在东汉的昌盛之世却很不得志,他写了《显志赋》来自述心志,就像蚌蛤得病因而生长了珍珠一样。

二班两刘,弈叶继采。旧说以为固文优彪,歆学精向,然《王命》清辩,《新序》该练,璇璧产于昆冈,亦难得而逾本矣。

二班,指班彪和班固;两刘,指刘向和刘歆。他们都是父子相继有文采。

过去的说法是班固的文才胜于班彪,刘歆的学识精于刘向;但班彪的《王命论》写得清晰明辩,刘向的《新序》写得完备精练,这就如同出产于昆山的美玉,也难超出昆山之玉的原貌了。

傅毅、崔骃,光采比肩。瑗寔踵武,能世厥风者矣。

傅毅和崔骃,他们的光华辞采并驾齐驱。崔瑗、崔寔紧跟其后,可谓能继承其家风了。

杜笃、贾逵,亦有声于文,迹其为才,崔、傅之末流也。

杜笃和贾逵,在文才方面也颇有声誉,考察他们的实际才力,只能是崔骃、傅毅一类作家的末流。

李尤赋铭,志慕鸿裁,而才力沉膇,垂翼不飞。

李尤的赋和铭,希望写成意义鸿深的作品,可是才力不高,只能低垂着翅翼不能奋飞。

马融鸿儒,思洽识高,吐纳经范,华实相扶。

马融是东汉的大儒,思想博大,认识高超,作品合乎儒家经典的规范,内容和形式相得益彰。

王逸博识有功,而绚采无力。延寿继志,瑰颖独标,其善图物写貌,岂枚乘之遗术欤!

王逸学识广博,这方面很有成就,但文学创作没有力量。王逸的儿子王延寿继承父志,瑰丽的锋芒特别突出,他善于描绘事物的形貌,难道是掌握了枚乘流传下来的技巧!

张衡通赡,蔡邕精雅,文史彬彬,隔世相望。是则竹柏异心而同贞,金玉殊质而皆宝也。

张衡学识精通、文思丰富,蔡邕学识精纯、文辞雅正,他们都文史兼通,隔代并称。由此可见,竹、柏虽有异而同样耐寒贞定,金、玉虽殊却都是珍宝。

刘向之奏议,旨切而调缓;赵壹之辞赋,意繁而体疏;孔融气盛于为笔,祢衡思锐于为文。有偏美焉。

刘向的奏议,意旨急切而文辞舒缓;赵壹的辞赋,意义充实而体制松散;孔融的气势较盛,显示在书表方面;祢衡的文思较锐,运用在辞赋之中。他们都有各自的优点。

潘勖凭经以骋才,故绝群于锡命;王朗发愤以托志,亦致美于序铭。

潘勖凭借儒家经典而施展才力,所以《册魏公九锡文》写得超群出众;王朗努力著作以寄托情志,也在序、铭的写作上达到美善的境地。

然自卿、渊已前,多役才而不课学;雄向以后,颇引书以助文。此取与之大际,其分不可乱者也。

然而总观汉代文人,司马相如、王褒以前的写作,主要是运用才气而不追求学识;扬雄、刘向以后,就常常引用古书、经典来辅助文章。这是凭才气或靠学识的重要界线,它的区分是不可混乱的。

以上,是两汉时期的作家作品概况。刘勰共评论了33位作家。

魏文之才,洋洋清绮。旧谈抑之,谓去植千里。

魏文帝曹丕的文才,旺盛而清丽,过去的评论贬低他,认为比曹植相差千里。

然子建思捷而才俊,诗丽而表逸;子桓虑详而力缓,故不竞于先鸣。而乐府清越,《典论》辩要,迭用短长,亦无懵焉。

曹植是文思敏捷而才气俊秀,诗歌华丽而章表卓越;曹丕则思考周详而才力迟缓,因此他的名声不大。可是曹丕的乐府诗清新激越,《典论·论文》辩明事理扼要。注意到他们各有长短,也就可以做出正确的评价了。

但俗情抑扬,雷同一响,遂令文帝以位尊减才,思王以势窘益价,未为笃论也。

“位尊减才,势窘益价”,刘勰总结的很现实、很到位啊!其实,曹丕的文学才华并不逊于曹植。

但世俗之情对人的或抑或扬,往往是随声附和,于是使曹丕因身为帝王而降低了文才,曹植因处境困难而增加其价值,这并不是准确的论断。

仲宣溢才,捷而能密,文多兼善,辞少瑕累。摘其诗赋,则七子之冠冕乎!

王粲才力充沛,写作敏捷而精密,诗赋论铭等文体样样兼善,文辞也很少病累。选出他诗赋的代表作来看,就是“建安七子”中成就最大的作家吧!

琳瑀以符檄擅声,徐干以赋论标美;刘桢情高以会采,应瑒学优以得文;路粹、杨修,颇怀笔记之工;丁仪、邯郸,亦含论述之美。有足算焉。

陈琳、阮瑀,以擅长章表檄移著称,徐幹以辞赋和论著显示其优美;刘桢以高尚的情操和辞采相结合,应玚才学优秀而在诗赋创作上有所收获;路粹、杨修,在笔札书记方面颇为精工;丁仪、邯郸淳,他们的《刑礼论》、《受命述》也还写得不错。这些作家都有值得称道的地方。

刘劭《赵都》,能攀于前修;何晏《景福》,克光于后进;休琏风情,则《百壹》标其志;吉甫文理,则《临丹》成其采;嵇康师心以遣论;阮籍使气以命诗。殊声而合响,异翮而同飞。

刘劭的《赵都赋》,能够追赶前代优秀的作家;何晏的《景福殿赋》,可光照后世的作者。应璩深怀意趣,用《百壹诗》显示他的情志;应贞掌握写作的道理,用《临丹赋》组成其文采;嵇康独出心裁来写论文;阮籍任其志气以写诗歌。他们通过不同的形式发出共同的心声,用不同的翅膀朝着同一方向奋飞。

以上,是曹魏时期的作家作品概况。

张华短章,奕奕清畅,其《鹪鹩》寓意,即韩非之《说难》也。

张华的小赋,写得神采奕奕、清新流畅,其《鹪鹩赋》的寓意,就是韩非所写《说难》的意思。

左思奇才,业深覃思,尽锐于《三都》,拔萃于《咏史》,无遗力矣。

左思文才出奇,用思极深,但他写《三都赋》用尽了锐气,写《咏史诗》表现了卓越的才华,就再没有写其他作品的精力了。

潘岳敏给,辞自和畅,锺美于《西征》,贾馀于哀诔,非自外也。

潘岳的文思敏捷,文辞畅达和顺,他的才气积聚在《西征赋》中,更充分体现于哀诔之作,这是因为他本身就具有才华。

陆机才欲窥深,辞务索广,故思能入巧而不制繁。

陆机的文学才华出众,在文辞上力求广博,所以他的文思巧妙,但在用词上不能控制过分繁缛的毛病。

士龙朗练,以识检乱,故能布采鲜净,敏于短篇。

陆云明畅练达,用思精练,文采鲜明干净,善于写短小的篇章。

孙楚缀思,每直置以疏通。

孙楚构思,往往用直率的措辞,文辞疏朗通达。

挚虞述怀,必循规以温雅。其品藻“流别”,有条理焉。

挚虞叙述情怀,写作辞赋,一定按照规矩,措辞温雅;他在《文章流别论》中叙述各种文体的源流并加以品评,写得颇有条理。

傅玄篇章,义多规镜;长虞笔奏,世执刚中。并桢干之实才,非群华之韡(wěi)萼也。

傅玄的作品,内容大都是规劝鉴戒;傅咸的奏议,继承了其父的刚劲正直。他们父子都是堪当重任的栋梁之材,而不是经不起风雨的漂亮花萼啊!

成公子安,选赋而时美;夏侯孝若,具体而皆微。曹摅shū清靡于长篇,季鹰辨切于短韵。各其善也。

成公绥撰写的辞赋,时时有美好的篇章;夏侯湛模仿《诗经》、《尚书》,具备各种体裁,但成就都很微小。曹摅的长篇诗歌,文辞清丽细致;张翰的短篇诗歌,写得明辨确切。

上述几位作者,都各有他们的优点啊!

孟阳、景阳,才绮而相埒liè,可谓鲁卫之政,兄弟之文也。刘琨雅壮而多风,卢谌情发而理昭。亦遇之于时势也。

张载、张协兄弟,文才绮丽且不相上下,可以说像鲁国和卫国之间亲密的政治关系一样,是文章中的兄弟啊!刘琨的诗歌雅正雄壮、多有讽喻,卢谌的作品激情奋发、义理昭明,这都是由当时的政治形势所造成的。

景纯艳逸,足冠中兴,《郊赋》既穆穆以大观,《仙诗》亦飘飘而凌云矣。庾元规之表奏,靡密以闲畅;温太真之笔记,循理而清通。亦笔端之良工也。

郭璞的诗赋华艳俊逸,可称东晋之冠,他的《南郊赋》既可说是穆穆庄严而非常可观,《游仙诗》也飘飘然有凌云的感觉。庾亮的章表,写得细密而娴熟畅通;温峤的笔札书记,遵循事理而清新通达。他们也是写作上的能工巧匠啊!

孙盛、干宝,文胜为史,准的所拟,志乎典训。户牖虽异,而笔彩略同。

孙盛、干宝,以长于文辞而写作历史,他们学习的标准,是《尚书》中的《典》、《训》。两人的途径虽然不同,但文笔辞采是相近的。

袁宏发轸以高骧,故卓出而多偏;孙绰规旋以矩步,故伦序而寡状。殷仲文之孤兴,谢叔源之闲情,并解散辞体,缥渺浮音。虽滔滔风流,而大浇文意。

袁宏写文章立意甚高,所以虽卓越出众却常有偏颇之处;孙绰的诗赋过分拘守玄理,所以虽有条理却缺乏形象。殷仲文的《南州桓公九井作》,谢混的《游西池》,都都是把骈体文写成诗行,成为虚无缥缈的浮泛声音。如同滔滔洪水的玄风虽已消失,但残存在诗文中的玄理,仍使文章大为浇薄。

宋代逸才,辞翰鳞萃。世近易明,无劳甄序。

刘宋时期人才众多,作品如鳞片大量积聚。刘勰说这些文人时代很近,容易了解,无须烦劳加以铨评叙述。

以上,是两晋时期的作家作品概况。

观夫后汉才林,可参西京;晋世文苑,足俪邺都。然而魏时话言,必以元封为称首;宋来美谈,亦以建安为口实。何也?岂非崇文之盛世,招才之嘉会哉?嗟夫!此古人所以贵乎时也。

文人成就的大小和他所处的时代有关。

查看东汉的作家,和西汉作家也相差无几;晋代的文坛,几乎可以和建安文学媲美。但曹魏时期的议论,一定首推汉武帝元封年代的文学;刘宋以后的高论,也以汉末建安时代的文学作为佳话。这是为什么呢?岂不是因为这两个时期是崇尚文学的盛世,广招才士的最好时机。唉!这就是古人之所以看重时代原因啊。

赞曰∶才难然乎!性各异禀。一朝综文,千年凝锦。馀采徘徊,遗风籍甚。无曰纷杂,皎然可品。

最后,刘勰总结:人才难得,确是如此!每个人的禀性是各不相同的。一旦写成文章,就凝结成千古不朽的锦绣。丰富的文采长期流传,良好的风尚更加盛大。虽说九代的作家作品纷纭复杂,但仍可清清楚楚地予以品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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