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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野不要觉得自己有风格,那会成为自我限制

来源:阮 时间:2023/6/27

圆脸女孩儿、胖胖的米菲兔、眼里噙着泪的阮玲玉……看到这些画,你会如何想象背后那个作画的人?

画画的人是刘野。与刘野相识多年策展人乌多·蒂特曼(UdoKettelmann)对Lens说,“刘野本人特别爱笑。不过,他的画作中总是携带着一种忧郁。那种感觉不是悲伤,那是一种浪漫,也是一种坦诚。”

相较于“艺术家”,刘野更喜欢称自己为“画画儿的”。有时候,他花两个月画一张画,画坏了,就涂掉重来,他说“别浪费了那画布”。外界觉得他画画的速度偏慢,一年也就产出五、六张作品,而刘野自己却说:“我画得太快了,我想画好一点,缓慢一点。”

人们习惯于用“卡通”和“童话”去描述刘野的特色。可是,“我的大部分作品都跟童话无关。”刘野说,“我包装了一层糖衣,也许里面是颗药。”

刘野出生于60年代的北京,在“文革”中长大。

他的父亲在中国人艺当编剧,也写儿童文学,母亲则是一位语文老师。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刘野觉得童年是快乐的。

20多岁时,刘野在德国学习。他尝试了很多绘画风格,“但是所有尝试都失败了。”

“后来我发现真正喜欢的还是早期北方文艺复兴的作品,那些比较平衡的、安静的,再比如莫兰迪、巴尔丢斯这种。我跟自己说画一张自己真想好好画的,别的都不管了,画了第一张,就马上卖出去了;又画了一张,就参加了一个展览。”

对刘野影响更深的人,是荷兰画家蒙德里安。早期,蒙德里安经常出现在刘野的作品中,成了他为人所知的符号。

就像蒙德里安用宁静而理性的线条来作画一样,刘野也偏爱精确的创作。他对Lens说:“我工作的时候特别像外科医生给病人做手术。有时候,我更像建筑师,不能马马虎虎的。”

策展人乌多·蒂特曼对Lens说:“刘野……他总是希望自己的下一张画要比上一张更好。”

今年2月,乌多和刘野花费了整整两天两夜的时间,从刘野过去30年的作品中选了30张,在上海Prada荣宅里举办了刘野个展“寓言叙事”(Storytelling)。

展览现场/CourtesyPrada

Prada荣宅是荣宗敬的故居,如今,它每个房间的装潢、颜色与氛围都一如过去。刘野和乌多花了很多时间去决定哪张画应该挂在哪个房间,那是一场对话,“并且,不应该让观众觉察到这背后所耗费的时间与精力,它呈现出来的模样应该像一场偶然。”

至于“寓言叙事”这个名字,乌多这样解释:“当人们与刘野所画的故事相遇,便形成了另一个故事。”

展览目前还在进行中。我们找来了刘野,与他聊了聊更多与画画相关的故事。

Q:如果您的风格不是“童话”,您会怎么形容自己的画风?

A:我的画风就是你看到的,我自己也没有意识自己有一个风格。风格这东西,有时候会成为你的自我限制。不要太有意识地去觉得自己有一个风格,最后自己模仿自己。

Q:您会留手稿吗?

A:我的手稿真的就是手稿,全画在本子上,特别草,就只有自己能看懂,上面还有电话号码之类的,不是那种特别像样的草稿。

Q:和手稿不同的是,您的工作室看着很干净,资料的存储应该很有条理吧?

A:我喜欢把工作室里一样一样东西摆清楚,我自己都知道在什么地方。我工作的时候衣服上从来不会有颜色。

Q:那您现在一年有多长时间用在画画上?

A:其实所有的时间都在画画。

Q:画一张画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呢?

A:最短一个月,最长半年。

Q:您第一幅被收藏的作品是哪一张?

A:我在德国上学的时候,我们班一个同学的女朋友,花了马克,买了我一张两米的画。那么早的画不是特别成熟。

Q:您的作品,在大学的时候画到两米,现在越来越小,这和状态有关吧?

A:这不是事实。我年到年的画很少超过五十厘米乘以五十厘米。年,我画过一张六米乘九米的,画还在纽约。从年开始,我的七次个展全在国外办,日本一次,纽约三次,德国两次,瑞士一次,国内很多观众不知道我画了什么。尺寸主要和表达的内容有关。

Q:所以外界对您作品尺幅的误解,主要在于不了解,您也不主动传播。

A:被动传播也是一种传播。

Q:所以传播不重要?

A:传播很重要,但安静画画更有乐趣。

Q:您觉得自己是一个特别理性的画家,我们看到报道常说您在“说马马虎虎地画画”……

A:很难回答这种问题,你怎么判断自己是理性还是感性?其实人啊,最真实的状态就是有时候理性,有时候挺感性的。

Q:那您工作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A:工作时精神就是特别集中,我觉得,我工作的时候特别像外科大夫给病人做手术。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更像建筑师,不能马马虎虎的。

Q:画画的时候会听音乐吗?

A:我学会了用虾米,每天它自动帮你选了30首歌。当然我喜欢巴赫,谁不喜欢巴赫?

Q:会考虑未来几年的创作主题吗?

A:选择从来都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Q:您的灵感来自于哪儿呢?

A:最重要的“灵感”就来源于每天的工作,来源于你上一次的工作,下一次要解决上一次的问题,或者,上一个作品就把下一个问题带出来了,“灵感”就是劳动。

Q:您的每张画都有遗憾吗?如果不满意怎么办?画就废了,还是会继续改改到自己满意为止?

A:对,经常画废。这次荣宅的个展里,阮玲玉抽烟的那张画,画底下还有一张画,仔细看能看到一个痕迹,它没被完全覆盖住。

只要你不断地工作,总是可以产生相对满意的作品。

你看是枝裕和,他也不是每部电影都好。但他要是不拍那些一般的电影,他也拍不出其中的那些更精彩的部分。所以,他拍电影并不是那么挑剔,他拍挺多的,一部接一部,像拍电视剧似的。

Q:您焦虑吗?

A:我的焦虑就是我画得太快了,我想放慢点画,能画好一点,缓慢一点。

图片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采访:Algae

编辑整理:咬咬

Ref:

《艺术财经》-刘野:我的画里有真正的伤感和难受

《南方人物周刊》-衰老且永恒的,童真

《刘野-图录全集》-田霖宇对话刘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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