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三天，未婚夫出轨我的顶头上司，被我当场抓包。
怎么办?这婚还结不结了?
思考片刻，我大手一挥，婚礼照常！新郎换人！
1
就在这一切发生的前一天，我还只是新城传媒文案组的小组长。
行政小姐姐因为产前阵痛住了院，我受她之托去公司团建的别墅进行提前布置，放好东西正准备拍照验收，就听见楼上传来奇怪的声音。
不会吧，上一个退房的租客竟然没关电视？
看的还是不合法的东西？
？？？
2
正义之心促使我上楼查看，推开门直接愣在原地，倒是手里的动作没停，按了下手机的拍照键。
随着“咔嚓”一声，正在进行着某项不可描述运动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看向我。
要命。
年终奖还没到手，绿帽子先到了。
大婚前夕竟然在公司的团建别墅撞见未婚夫出轨，他的出轨对象还是我顶头上司。
天底下还有比我更悲催的人吗？
3
我义愤难平，正准备分分钟化身祖安人。
阮帆那厮却极其淡定，裹上浴袍就把我关到门外。
震惊之余我急得直跺脚，一边拍门一边喊：“阮帆你给我出来，像个男人一样说清楚。”
门里面的两人一声不吭，我的手机上传来被企业群挪出去的消息，人事也发来信息通知我被解雇。
资本好大的威风？
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将照片在关键部位打码，发到了老板邮箱，还抄送了所有同事。
“你们有本事就在这间房里躲一辈子。”
4
失恋又失业，我伤心欲绝躲在家里喝酒买醉。喝到头昏脑涨时，又想发一张美照跟渣男告别。
于是我打开某抖美颜拍照，不小心手滑开成了直播。
原本搔首弄姿的我，眯起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跃动的小字。
“美女你好”
“美女喝多了”
“喝多了开直播，举报举报。”
我一时气血上涌，“张口就举报，你键盘侠有瘾吗？白天被渣男欺负，晚上还要被键盘侠欺负。”
“渣男怎么欺负你了？”
“大婚前三天，他劈腿了，劈腿对象还是我的顶头上司。我没了爱情，工作也没了，呜呜呜，男人都是垃圾。”
“心软？他就算光着身子追我两公里，我回头一次算我流氓。”
“他都不如一条狗，我给狗扔块骨头它都知道冲我摇摇尾巴。”
“……”
“……”
5
靠着痛骂渣男，我登上了直播排行榜第一，吸引了几百万网友赶来围观。
最后还在网友的怂恿下，斥巨资订购了白月光同款恋恋男友。
用他们的话说，机器人比人类更忠贞。
一夜过后，我酒还没醒利索，快递就上门了。
顶着一头杂草和满脸的问号，我签收了快递，拆封后陷入迷思。
醉酒后的丑态一点点回归脑海，我想起自己痛骂阮帆，还被怂恿购买恋爱机器人，可这张跟乔扬别无二致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目光扫过茶几，桌上还摆着一张乔扬的证件照。
仿佛五雷轰顶般，不堪回首的记忆闪进我的脑海。
“我竟然当着几百万人的面，讲了我暗恋乔扬的事！”
！！！
现在去世还来得及吗？
6
我原地抓马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机器人的手臂。
只见他睁开双眸，笑靥如春日骄阳，一步步把我逼向墙角。
“恋恋男友编号，今日与你相恋。”
我的心颤了一下，在这个世界上，谁又能拒绝暗恋白月光的深情告白呢？但我还是咽了咽口水，怂怂地开口：“会不会太快了点？”
“那这样呢？”
说完他俯身吻了过来。
7
“达咩达咩达咩。”
在他的唇附上来的前一秒，我推开了他，双手好巧不巧抓在了他的胸肌上。
按了按，好像还挺结实。
“摸够了没？”
他勾唇一笑，眼神中竟满满都是宠溺，我悻悻地收回双手，在自己衣服上象征性地抹了抹。
“你们这个机器人技术还挺先进的，摸着跟真人一样。但我看电视里机器人的人设都是可以选的，有暖男、有霸总，你怎么好像跳过了这个流程？”
“一般来说，是可以选择的。”
“我是二般？”
“你是特殊定制。”
我盯着他看了十秒，最终认定，这个机器人脑子里一定有bug。
8
从他手臂底下钻出去，我打开电脑查看订购信息，当场石化。
脑子里有bug的不是他，是我。
我竟然花了20W，全款定制了恋恋男友的测试版隐藏款——颜值外形可定制，情感性格不可控。
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打开银行app，2.22的余额仿佛也在讽刺我。
喵的，我下个月的房贷要怎么还？
“测试版的意思是，技术还不成熟，没错吧？”
“嗯，要根据用户体验，完善机器人的情感反馈。”
他凑过来，坐到我旁边，说得一脸镇静。
“不成熟的东西拿出来卖，把我当成小白鼠来做实验，还收我20万，你们这不是明抢？我要退货。”
他不动声色挪开我的手，划到订购页面的最下面。
那上面清晰的写着，测试版以一折价格出售，非质量问题概不退换。
行，你们狠。
9
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我拎起包要出门。
他放下手中的照片，从沙发上站起身，笑着问我：“晶晶，你要去哪？”
他叫我的名字太过自然，以至于我有一瞬间的失神。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女友的名字，恋恋男友必须铭记于心。”
“挺敬业。”我扯了扯嘴角，又走过去把乔扬的照片小心翼翼放进钱包里。
“晶晶，他跟我很像。”
我踮起脚尖，伸出双手捏了捏他的脸，“是你，跟他一模一样。对了，你还没有人类的名字吧，以后你叫乔扬。”
“好，晶晶说什么，乔扬就听什么。”
记忆中很遥远的人，此刻对我说着温柔至极的话，一种错觉袭上心头，这20万好像花的不太亏？
10
带着乔扬来到将台路5号院，停好车后他直接楞了。
“晶晶？”
“别愣着了，快下车帮我拍照。”
我拿着档案袋，尽量保持自然地站在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门口，让乔扬帮我拍照，并且叮嘱他一定要把门口的招牌拍进去。
检查完照片没什么问题，我就蹲在马路牙子上给公司的人事发邮件，顺便抄送了我的顶头上司。
“晶晶，你这是要干什么？”
摁着手机奋笔疾书，我头也没抬说道：“讨薪。”
“政府欠你钱？”
笑不活了友友们，这个机器人有时候还很天真？
“是一家无良公司，你没上过班你不懂，像这种稍微还要点脸的小公司，还是很怕仲裁的，你信不信，过不了五分钟他们就得联系我。”
我话刚说完，手机上就来了电话，来电显示是“降落伞”，正是我的顶头上司。
11
电话一接通，她就说了话，声音慵懒，带着几分不屑。
“沈晶晶，你大可不必搞这些，我没打算克扣你的工资。”
“正常咨询而已，无端被开除，年终奖泡汤，总要维权一下吧。不然某些资本家总是忘记了，打工人才是人上人。”
“你放心，工资、年终奖以及三倍赔偿金，一分不少，几分钟后就会到账。不需要你再等到下个月，算是对你帮我贴心打码的感激。”
“客气，我只不过做了正常人该做的，不像有些人，毫无底线。”
“不用拿话噎我，我对阮帆没那方面的意思，不过是被缠得久了，一时各取所需罢了。他缠着我，也是想靠我平步青云，我让你在大婚前看清他的真面目，你更该感激我才对。”
“你渣而自知的样子，真是让我无话可说。”
“谢谢夸奖。奉劝你，别心软。”
12
挂掉电话，我收到了银行的入账短信，数额跟“降落伞”说的一分不差。
处理完薪资，接下来就是婚礼。
按照原计划，我明天就该跟阮帆去民政局领证，后天开车回家在酒店办婚宴。
而今天是我们拍婚纱照的日子。
只可惜，现在人没了。
我扭过头盯着乔扬上下打量，思忖着，家里那帮亲戚并未见过阮帆本人，或许可以让他替上一替。
“乔扬，我们去良缘天赐。”
“好。”
绝对服从、绝对忠贞，机器人的平凡日常，却是人类社会中最奢侈的愿望。
13
推门走进良缘天赐，店员早已等候我多时。
“阮先生就坐在楼上，衣服已经换好了。”
店员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乔扬，似乎想极力弄清如今的状况。
“麻烦帮他选几件合适的衣服，新郎换人了。”
对方训练有素，并没有表现得过于惊讶，非常自然地带乔扬去挑选衣服化妆，我则在她的注视下上楼解决阮帆这个大麻烦。
“晶晶，你来啦，怎么没换衣服？”
阮帆贴过来，搂住我的腰拥我入怀，坦荡的样子，就好像昨天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我心中翻江倒海，强忍住恶心推开他，“关门时那么干脆，如今你这又是要演哪出？”
14
“晶晶，我那天只是一时糊涂，才着了她的道，我那样做只是想保住咱俩的工作。”
我勾唇一笑，直勾勾盯着他，一字一顿道：“只怕是你人财两空，才又想起我这棵摇钱树。”
听我说完，阮帆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继而不死心地说道：“我是孤儿无所谓，你可还要面对一帮亲戚的追问，若你觉得我恶心，我可以只陪你演好婚礼这场戏，过后给我十万块，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不愧是买一身情侣装都要我AA付款的阮帆，劈完腿还要恶心我一把。
“十万块，你怎么不去抢？”
“物以稀为贵，这个时间，你也找不到其他人吧。”
“谁说她找不到。”
乔扬不知何时上了楼，一步一步不急不缓朝这边走过来，精致的黑西装衬得他皮肤白皙、气质高贵，让我瞬间失了神。
他在我身边站定，右手揽过我的腰，左手在阮帆头顶和自己脖子之间比划了一下。
果然男人最懂得如何气男人。
肉眼可见，那家伙急了。
“沈晶晶，你根本没资格说我。”
我耸耸肩表示无所畏惧，终于气走了这个大麻烦，结账的时候却发现阮帆的妆造被记到了我的账上。
该死的，又被恶心到了。
15
打开手机，随手搜索，一条条浏览后，我眉头轻轻皱起。
乔扬俯身凑过来，蓦然开口：“伪造结婚证是什么罪？”
我收起手机，仰头看他，“如果只是在婚宴上骗骗亲戚，应该够不上违法吧，或者说，不至于被抓？”
乔扬若有所思，继而说道：“晶晶，你应该是集体户口吧？”
“是啊。”
“那你准备好材料，我们可以直接去民政局领证。”
见我一脸疑惑，乔扬又解释道：“我可以干扰他们的电脑运行程序，让他们认可我带去的证件，保证万无一失。”
乔扬的脸上，带着“你永远可以相信人工智能”的自信，鬼使神差般我跟他一起去了民政局，顺利地拿到了红本本。
回到家之后，越想越不对。
“乔扬，我们这样难道不是犯了更大的罪？”
16
我换好婚服，直接带着乔扬到了老家的酒店。
婚礼的行程是一早就定好的，和亲戚一起吃个饭，然后回家住一晚再去度蜜月。
唯一的变化可能是，我在昨晚通知酒店把新婚条幅上阮帆的名字换成了乔扬。
报出宴会厅房间号的时候，扫地的阿姨都忍不住看向这边，那神情分明在说—
就是她，在大婚前一天换了新郎。
糟糕，我可能成为了这家酒店未来一个月的谈资。
17
硬着头皮走进宴会厅，亲戚们已经来的七七八八。
他们事先并没有见过新郎本人，我解释称为了吉利换个名字，便轻轻松松糊弄了过去。
唯一不好应付的是我爸妈，他们盯着乔扬看了半晌，最后为了面子才没有当众戳穿。
展示结婚证的时候，我又心有余悸。
现场有个堂叔就在派出所上班，他起哄要验证真伪，我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是乔扬暗中抓住了我的手，才又让我镇定下来。
我腰板儿挺得笔直，告诉自己无需担心。
结婚证本来就是真的，假的是跟我领结婚证的人。
而那“假人”在昨晚还跟我信誓旦旦保证过——
“你可以永远相信人工智能。”
18
我卸完妆出来，爸妈已经把乔扬支走。
“说吧，怎么回事？小阮人呢？”
我拉开椅子坐下，对上我妈凌厉的目光，“他劈腿了，我只能这么做。”
“出了这样的事，你要告诉我们一声，取消婚礼不丢人，你这样随随便便找个人领证结婚，才更让我们担心。”
“我平时是希望你早点结婚，但也是希望你能真的幸福。”
我一时语噎，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原本这么做，只是不想他们被周围的吐沫星子淹没，但现在看来，我又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爸、妈，我不是晶晶随随便便找的人。”
乔扬突然出现在客厅，双手搭在我的肩膀，安抚着我的不安。
在我爸妈审视的目光中，他继续说道：“我跟晶晶是大学同学，两情相悦，只是中间有些误会，蹉跎了许多年。不信的话，可以看晶晶的钱包，里面就有我的照片。”
我的包包被打开，乔扬的照片赫然出现在钱包里最瞩目的地方，我爸妈看一眼照片又看向乔扬，然后对视一眼点点头。
“真的是他的照片。”
乔扬笑了笑，也从衣兜里摸出一个钱包，取出一张照片。
上面的人是我。
19
两张带着点岁月痕迹的证件照，彻底打消了我爸妈的疑虑。
对于身份信息的提问，乔扬也都对答如流。
他从容又自信的样子，一度让我怀疑，他可能不仅仅是个人工智能。
照片的来源也非常可疑。
一个主打智能恋爱的科技公司，真的能对顾客调查得如此彻底吗？
我若有所思的时候，乔扬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晶晶，我就这么好看？”
站起身，我走到他面前，眼睛都瞪得滚圆，“拿出来吧。”
“拿什么？”乔扬一脸疑惑。
“食品袋啊，我在电视里见过，你们这样的机器人都会在喉咙里放一个食品袋，用来存储食物。你今天喝了酒，还吃了东西，袋子破掉的话，会损害你的机能吧。我帮你，拿出来。”
我作势要伸手探进对方口中，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乔扬战术后仰。
最终放弃了挣扎，任凭我摆布。
我双手扒开他的嘴巴，并没有触到原先预想的机械，反倒是一团温热。
我缩回手，一脸不可思议道：“乔扬？”
“嗯？”
他托住我的后背，将头埋在我脖颈，鼻间气息温热，惹得我不由战栗。
“你不是机器人？”
他叹了一口气道：“看你那么迟钝，我本来以为可以多瞒一阵子的。”
我从他腿上跳下来，后退了两步，一脸的不服气。
“你，还我20万！”
他笑了笑，掏出钱包，毕恭毕敬交到我手上，“我这个人现在都是你的，你确定只要20万吗，老婆大人？”
……
好像，赚到了？
20
大婚第二天，我跟乔扬顶着两双熊猫眼准备出发去度蜜月。
我爸意味深长地开口道：“真的不需要找个代驾？”
乔扬笑了笑，拍拍胸脯道：“放心吧爸，我是老司机了。”
闻言我虎躯一震，瞟了一眼我爸表情未变，倒是我妈嘴角含笑道：“那你们路上小心，到地方打个电话回来。”
“嗯，知道了。”
我逃也似地坐到副驾驶，只想快速离开这个尴尬之地。
21
蜜月的地点定在景明山，有人在山顶建了一处民宿。
环境清幽，装修别致。
我选择这里的理由，除了淡季价格合适之外，还有想彻底跟心底的回忆的告个别。
只是没想到，机缘巧妙，我想要告别的人此刻跟我一起来了这里。
但造化又非常弄人，我跟乔扬手牵手刚走进大厅，就看到了此生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齐琪和阮帆。
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22
“我从阮先生那里，听说了你和他的蜜月计划，就想着你跟乔扬或许会来这里。好久不见啊，晶晶。”
齐琪眼波流转，虽然向我伸出了手，但目光却始终锁定在乔扬身上。
她一句话讲得弯弯绕绕，将我跟阮帆绑定在一起，又极力撇清我跟乔扬的关系。
仿佛我此刻和乔扬一起出现在这里，是抢走了她的人。
她的人。
……
大二那年，学校登山社组织到景明山登山。
本来不喜欢参加集体活动的我，破天荒报了名。
因为高我一届的乔扬，在那个假期结束后就会出国留学，那次登山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可以跟他面对面的机会。我亲手织了围巾，还折了整整一瓶的千纸鹤和小星星。
哪怕我和他之间没有未来，我也想把心底的爱意讲给他听。
那时候，山顶没有民宿，我们搭了帐篷露宿。
夜半时分，篝火旁只剩了我跟乔扬，我们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聊天，喝到微醺的时候，我说要去拿点东西。
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齐琪跟乔扬坐在一起，姿势暧昧。
“我喜欢你。”
“我也是。”
看着火光中深情拥吻的男女，我的心跟手中的千纸鹤和小星星一起，碎了满地。
我记得那天，我一个人在山里走了很久，搭了山下最早的一班车回了学校。
跟社长报完平安之后，我自动屏蔽了所有人的联系，收拾行李回家。
再开学的时候，乔扬已经出国交流，齐琪也出国了。
我想，或许他们才是真正般配的人。
23
陷在回忆里一时出不来，是乔扬把我拉回了现实。
“相看生厌，不如不见。”
他凉薄开口，在我下意识缩回手的瞬间，又紧紧攥住了我的手。齐琪垂下手臂，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被阮帆拉走了。
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坐在大床上发呆。
乔扬走过来，半蹲在我面前，“怎么了晶晶，不开心吗？”
我思忖良久，最终开口道：“我的过去如你所见，和一个不算美好的人谈过一场恋爱，甚至差点结婚。那你呢？”
“我一直一个人，直到重新找到你。”
他笑得极温柔，还摸了摸我的头，满脸宠溺。我溺在其中，差点就丢了心智。
可我分明记得，就在这个山顶，他接受了齐琪的告白，说了那句“我也是”。
如今却又为何否认那段过往？
“那齐琪——”
我正欲再开口，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乔扬接通电话后面色凝重，出门后很久都没有回来。
24
傍晚用餐的时候，齐琪也没有出现，倒是阮帆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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