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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的奇葩诗人,他所有的诗都叫咏怀

来源:阮 时间:2023/5/9

诗人故事NO.41

如果说人生如戏,那么阮籍拿到的绝对是一部烂剧。

留在史册里的阮籍,是他的青白眼和烂醉如泥。狂放不羁的面孔下,很少有人能够细读这个羸弱书生的忧伤和彷徨。

他一生仅活了54载,留下了狷介不羁的名士形象,也留下了80多首诗作、6篇文赋和9篇散文。他的著作说不上丰厚,但是他以80余首晦涩难懂的《咏怀诗》,在中国的诗坛占据了一席之地。

苏东坡诗里有云:千古风流阮步兵,空留风韵照人清。

就让我们走进阮步兵的一生,看他如何欲说还休、奉古陶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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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数十年的正始时期,放在数千年的封建中国历程里,简直可以说就是弹指一挥间。可是人世的精彩从来不以长短来衡量,在这数十年间涌现出来的人和事,使得短暂的正始时代在中国历史上做足了存在感。

这一幕幕以人性为背书的、光怪陆离的世相百态,着实精彩到让人感叹。

说到正始风云,看官们不是目瞪口呆,便是口舌流涎。无非就是诧异他们的荒唐,也羡慕他们的放荡。但是我相信,看客们只要对这个时代有着更深一步的了解,便会望而却步的。要知道,杀戮和血腥才是这个人人癫狂的小时代的主旋律。

很不幸,阮籍以主角之位担纲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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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史册里的阮籍,是他的青白眼和烂醉如泥。留在诗歌史里的阮籍,是他谣旨阙深的82首《咏怀诗》。八十二首《咏怀》几乎代表了阮籍的一生,也几乎代言了正始风云的深邃与幽暗。

关于《咏怀诗》的成就,早在《文心雕龙》《诗品》等相近时代的文学理论著作里,就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唐人更是将阮籍、嵇康与建安文人并列,将他们的文学特征概括为“汉魏风骨”,并大力标举。历宋、元、明、清直至当代,阮籍的文学地位更为崇高,甚至与曹植、陶渊明等数峰并峙,成为先唐文学家中的标志性人物。

正确来说,阮籍留下的《咏怀诗》五言的82首,四言的3首,总计实际是85首,后世评论家解读的主要是他82首五言《咏怀》。82首的数量也着实不小,要知道建安时期成就最大的曹植,其留存于世的诗歌总量也就80余首。

究其主题,大约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自述身世、感时伤世、忧生之嗟、隐喻讽刺以及隐逸高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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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面上的主题大体上还是因循传统而来,但是阮籍却并不屑于守旧。单看他这古怪的取名方式,就足以惊掉世人的大牙了。数千年来,可谓前无古人,后人中也仅是清朝的龚自珍承其衣钵,以首《已亥杂诗》针砭时弊。

要想读通《咏怀诗》并不容易,盖因为其大多数作品都写得隐晦难解。南朝颜延年就说他“嗣宗身仕乱朝,常恐罹谤遇祸,因兹发咏,故每有忧生之嗟。虽志在刺讥,而文多隐避,百代之下,难以情测”。

这就像是民国白色-恐怖-主义时期,鲁迅等文学卫士们嬉笑怒骂批判当局是一个道理。但是阮籍与当权的两大家族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自然无法像周先生一般的酣畅淋漓,只能指桑骂槐发泄一气。

从这方面来说,阮籍也算是开宗一派的人物,他的作品为后世诗人提供一个极佳的情绪发泄摹本。当然,阮籍的诗歌地位并非仅以《咏怀诗》的数量和技艺取胜,后来者对他的摩拜更多的是来自于蕴含其中的情感和道德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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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构中国古典诗歌的风骨其实并不容易,因为它的容量过于宏大,概念过于抽象,更多时候只能意会而无法言传。在我看来,不管“风骨”有何种外延,打动人心的始终是蕴含在诗歌当中的内在力量。它们或刚劲,或矫健,或清新,或婉约,或精致,却总是能让我们感受到每一个诗人所独有的生命感发。

阮籍与前代诗人有一个很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他特别善于写自己的傲岸与孤独。

如其中的五十七首写道“虽非明君子,岂暗桑与榆”,将满腔的悲愤抑郁,写得可谓劲气内蕴,力透纸背。其次,他的作品中有一种特别的风致。他的作品中常有月上中天,银光匝地的清透意境,当清风徐来,诗人襟带飘拂,独自听孤鸿夜号。这种朦胧意境中蕴含的悲凉情怀,虽然给人以苦涩的况味,却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一往而情深。

东汉末年,《古诗十九首》标志着诗歌重回抒情传统,文学开始着重表现人的内心。经过建安文人的努力,这个传统得到强化,阮籍是建安文学的忠实继承者,也是发扬光大者。《咏怀诗》尽管写得幽深难懂,但它依然笔端常带感情。

如三十三首写岁月变迁,万物变化,而自己胸怀汤火,如履薄冰,这是精神找不到出路的幻灭感。在三十九首中,他说“垂声谢后世,气节故有常”,全诗呈现一种昂扬勃发之气,神采飞扬之态,是阮籍难得一见的情绪外露之作。他写得最多的,还是人生短促的感慨,如三十二首写朝阳不再,光景西流,人生如寄,“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沉重与悲哀之情充溢笔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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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籍大量使用比兴和典故,使其诗歌表现的含蓄、委婉,避免直露、浅白,来为自己避祸。如三十首中的末句“黄鸟东南飞,寄言谢友生”,一句中就使用了两个典故,“黄鸟”一词来自曹植的《野田黄雀行》之“拔剑捎罗网,黄雀得飞飞”;“友生”则来自《诗经小雅棠棣》中“虽有兄弟,不如友生”之句。

他这一句显然意有所指,我们都知道他的好友嵇康就是死于一场兄弟间的构陷。时人吕巽觊觎嫂子的美色而将其迷奸,他的兄弟吕安愤恨之下欲状告弟弟。嵇康作为吕安的朋友倒劝其息事宁人、掩盖家丑,却不料吕巽恶人先告状指责兄长不孝,嵇康出面为吕安作保惹怒司马昭,最终惹来了杀身之祸。

这一场因为人性的沦丧而导致的人伦悲剧,其中的荒唐令人心惊。世风如此日下,除了保持缄默、远离人群,还能如何。

除了避祸的原因,阮籍自己对于诗歌的情趣和审美价值,可能也是其诗歌隐晦难懂不可忽视的方面。他喜欢将诗写得曲折朦胧,喜欢用艰涩的词语、深僻的典故,营造幽深、隐晦的氛围,在一定程度上,可能也是他本人的审美趋向所致。

对于这个世界,阮籍深恨之,也深爱之。他将满腔的心事都倾吐于这82首诗歌之中,在率意独驾、沉湎酒精以及三缄其口的狂人面目之下,或许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深厚情感。

正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未完待续。

:一文妙懂“竹林七贤”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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